第1419章慶餘年李承錦29)金幣加更
抱月樓內瞬間大亂。
李承錦麵上籠冰霜,點點血滴仍在臉上,她提著滿是血跡的鞭子,就這麼在周遭的嘈雜與眾人的恐懼中,走出了抱月樓的大門。
在即將踏出門的瞬間,她突然間停住了腳步,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其中一個小仆從,微微勾唇。
“讓你們的大東家,來找我算賬,本王,隨時恭迎。”
仆從分不清那是什麼眼神,隻覺得涼入骨髓,他渾身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恰在此時,分彆在範府與皇宮的範思轍與李承平齊齊打了個噴嚏,莫名的感覺一陣涼氣自腳心湧上脊背,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走出大門,陽光照耀了過來,頗為刺眼,李承錦伸出青白的手遮住,在街上所有百姓的注目中,對著呆立在門口、正在幫她牽馬的範閒招了招手。
那處在光線闌珊處的郎君麵色冷白,紅袍浸濕,臉上,脖頸上,手上,鞭子上,無一處不是殷紅血跡,仿若玉麵閻羅,範閒目光直直的望著她,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隻有心跳聲頻頻作響,他握緊了手中的鞍繩,牽著那匹寶馬,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範閒。”李承錦抬眸看他,緩緩的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老金頭父女,“這兩個人,交給你安頓了。”
範閒神色認真的點頭應下,而後嘴唇動了動,輕聲問道。
“殿下,您,您受傷了嗎?”儘管隻有兩麵之緣,可也隻有在她的麵前,範閒才會不自覺的心生敬畏,放輕話語,步步妥帖,總覺冒犯。
“我?”
承錦突然極其短促的笑了一聲,如曇花一現,轉瞬間便沒了蹤影,她垂眸看著手中的鞭子,輕柔的用手撫摸著它的花紋,語氣稱得上頗為繾綣。
“你錯了,這都是彆人的血,是惡人的血。”
範閒猛的一愣,潛意識裡卻陡然間放下心來,剛要再說什麼,卻聽得一陣沉重的馬蹄聲響起,抬眼望去,便是一條長至京都街尾的護衛鐵騎,莊嚴隊伍,最前頭還豎了一頁旗幟,赫然筆走龍蛇的書寫著“宣”這一大字。
在周遭百姓的匆忙避讓中,停在了抱月樓前,而後齊刷刷的翻身下馬,恭聲請罪。“屬下等晚到一步,讓殿下獨自以身犯險,有失職之罪,還請殿下恕罪!”
範閒隱約認得,這便是當年護送殿下出巡的護衛隊,原來竟是晚了一步才入京都。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殿下,宣王殿下回來了!”
“宣王殿下回京了!”
宣王回京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撲哧撲哧的飛去了京都的每一個角落,徹徹底底的震響了這片天空。
李承錦奪過了範閒手中的韁繩,而後翻身上馬,修長的身形挺拔如翠竹,忽而間垂眸看向範閒,問道。
“袁夢,是誰的人?”
範閒被那雙冷冽的眸子所攝,低低應道,“應是李弘成。”
她沒再多問,隻麵色更冷了些,鞭子仍緊握手中,對著護衛統領冷冷吩咐道。
“進去守著抱月樓,查明正身,良家與無辜之人儘數放出。逼良為娼者,殺;作惡多端者,殺……”
承錦又仰起頭,看著那金碧輝煌的抱月樓的牌匾,隻覺得仿佛是是被鮮血覆蓋,充滿了醃臢又令人作嘔的味道,她攥緊了手中的皮鞭與鞍繩,厲聲道。
“本王要讓這抱月樓,永遠都開不下去!”
“屬下遵旨!”
最後又看了那死裡逃生的父女一眼,她夾起馬腹,策馬過街,轉眼間便消失在了京都大道,可範閒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那仿佛,是去二皇子府邸的方向……
……
作者說:"感謝寶寶的金幣,這張還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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