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爺子沒忍住，嗬嗬笑起來。
薑寧瞪他一眼，“笑什麼笑！”
“笑你……”老爺子含笑看著她，“你呀！人家天天陪著心肝吧，你說人家心機重，故意討好心肝，想趁機嫁入豪門，麻雀變鳳凰！人家去工作吧，你又說人家對兩個孩子不管不顧，冷血無情了……阿寧啊，你這個未來婆婆也太難伺候了吧。”
薑寧臉一紅。
好吧。
她承認。
她就是看林綰綰不順眼，所以不管她怎麼做，她都覺得是錯的。
她摸摸鼻子，“我就是覺得工作歸工作，也不能天天不著家，你看心肝，從放學回來就捧著個手機，就等著她發消息呢，孩子這麼想她，她就不能分點時間給孩子嗎。”
薑寧越說越氣憤了，“她自己工作也就算了，現在帶得連淩夜都不管心肝了，你說說，哪有這樣的！”
“真不關心心肝，能這麼晚了還給她發視頻？”
薑寧噎住，半晌才說，“那，那她就不能早點發？這都幾點了，如果心肝睡了，她肯定又把她給吵醒了。”
“……”
老爺子搖搖頭。
算了算了。
他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老爺子拿起床頭櫃上的老花鏡，看他的書。
偏偏。
他不說話，薑寧自己還沒趣。她捅捅老爺子的胳膊，“喂，你倒是說話啊。”
“……”
老爺子歎口氣，“阿寧啊，你想讓我說什麼？我替林綰綰說話吧，你又覺得我胳膊肘往外拐……”
“……”
薑寧瞪他一眼。
他就不能撿她愛聽的說啊。
真是！
薑寧氣呼呼地彆過頭。
老爺子無奈，拉住她的手，“看看你，都年過半百，做了奶奶的人了，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
“哼！”
“孩子的事兒你就彆管了，淩夜又不傻，他自己心裡有主張。”
薑寧不放心，“他又沒有談過戀愛，我怕他被騙了。”
“騙？騙他什麼？”
“錢啊！”
老爺子哈哈大笑，“淩夜最不缺的就是錢，如果林綰綰真的是奔著錢去的，那就讓他被騙好了，就當他花錢買個教訓，這樣等他撞了南牆，以後肯定就聽你的話了。”
“……”
這話好像有道理，可又有哪裡不太對。
“我呀，現在就怕她沒目的。行了，你彆操心他的事兒了，早點睡吧。”
老爺子放下書本，摘到眼鏡躺了下來。
薑寧歎口氣。
她乾脆也平躺下來，關掉了床頭燈。
房間裡頓時就陷入黑暗。
然而，薑寧卻睡不著，她知道，老爺子也沒睡著。
黑暗中。
她跟老爺子說話，“老公……老大那邊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提起蕭敬年，空氣倏然冷了冷。
頓了頓，老爺子才說，“提他乾什麼？”
“聽說老大媳婦現在天天給阿煜和阿胤安排相親。”
黑暗中，老爺子低斥一聲，“老大這輩子做得最錯誤的事情就是娶了這個媳婦！如果不是柳婉黎……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罷！公司裡出了事，不想著用正當手段解決，偏偏要走一些歪門邪道，想聯姻救公司沒錯。可挑的都是什麼家庭？一個個全都是獨生女，打的什麼主意誰不知道？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提起蕭敬年夫妻倆，氣氛頓時有些冷凝。
這十五年來，蕭敬年和柳婉黎幾乎成了他們家的禁忌，他們都非常有默契地不去提起，尤其是在蕭淩夜麵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