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錯,江綰癟了癟嘴角,有些認同的微微點頭。
可誰知這時,楚南柯猛地轉過了身。
二人相視無言,氣氛就凝固在了那裡,連燭火都不晃了。
她還好意思點頭?
楚南柯怒了,他送了這麼多的寶物,就差把身家性命都給她了,還好意思點頭?
哪怕看在錢的份上,默不作聲也是好的啊?!
“好好好!”
他也點起了頭,一把將江綰打橫抱起,趁她還沒反應之際,就把人扔在了床上。
“嘶————”江綰揉了揉後腦勺,有些鈍痛。
混雜著酒氣的吻紛紛落下,她輕輕推拒著他的胸膛,倒不是不願意,而是她來了葵水。
“今夜不行”
“殿下!”
正在她準備講明時,門外就響起了侍從的呼喚聲。
“殿下!吳將軍求見,宮中來信了!”侍從見裡麵沒有回聲,又喊道。
“滾!”楚南柯暴喝一聲,手上動作不停,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江綰的衣衫脫了個乾淨,可那抹紅卻讓他停了下來。
“都說了今夜不行。”她瞥了一眼他的腰際,將衣服緩緩穿了回去。
“宮中來信了,你趕緊去吧。”
穿戴整齊後,她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白皙的指節被迫撩起層層錦袍,腕上玉鐲不經意的觸碰讓他不禁抖動了一下。
江綰有些驚駭,紅暈從脖頸攀至而上,她不敢抬眼向上看,更不敢平視,隻得垂下了眼簾。
可他似乎有意為之,伸出另一隻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他那朦朧的眼眸下就像塗了胭脂,嘴唇晶瑩剔透的,下顎緊繃著,脖頸處的筋脈騰起,似是也在發力一樣。
江綰頭一次感受到,她能通過眼神看見對方腦子裡的畫麵。
直到楚南柯走出了屋門,她還在盯著手上的波光發呆,不知所措的僵坐在床上。
不過很快,就有侍女前來引她去梳洗。
路過門口時,她許多的侍從排成一排,似是怕她走掉一樣。
這是被軟禁了?
她挑了挑眉,就這?
在侍女熄滅最後一盞燭火前,楚南柯回來了,他身著睡袍爬上了床,直接將她環抱在懷中。
他的氣息中已經沒有了酒氣,唇瓣輕蹭著她的肩頸,附在她耳邊呢喃道“聖上派了使者來議和,不日就能回京了。”
“可我回不去”江綰的語氣蘊含著失落,微微垂下了頭。
“回得去,我們都回的去。”他篤定道。
屋中霎時間安靜的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此次回去後,楚南柯的勢頭就比以往更甚了,但趙弘也不是止步不前的,二人之間的摩擦隻會越來越狠。
可她又會以什麼身份回去呢?杜家女?襄王妃?還是
一盤大棋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宮廷中的麗影讓她揮之不去,數不清的珍寶在她眼前晃過。她抬頭望向微微合上眼簾的男人,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喉間哽咽著,攀著他的胸脯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間,前屋寶石的光輝不減,透過絲質屏風映射到了江綰的瞳孔中。
她想,此夜,她找到她夢寐以求的東西了。
夢裡,金龍穿梭在祥雲之間,她俯下身看去,金絲錯亂,仿佛也騰在了天上,可麵前是冗長的玉石白階,頭頂,是高聳巍峨的殿宇。
天宮嗎?她不清楚,畢竟皇宮可不是這樣的。
翌日清晨,她醒來時身旁的人已經起床了,前屋的寶物搬了個空,透過屏風,她隱隱看見了幾張矮桌,和幾個跪坐著的人。
“莧國那邊願讓出周邊數城,向西再退二百裡,送西越公主前來和親。”
床上的江綰聞聲猛然一怔,這是吳子言的聲音。
“陛下那邊已經同意了,不過意思是要派人來簽署”他繼續道,暗示著楚南柯該回封地了。
“不急,莧國狡詐,協議未簽成之前,諸位不可掉以輕心,免得讓剛重建的昌都再遭受一次重創。”楚南柯不急不緩的回複道,意思是他現在可還走不了。
吳子言點了點頭,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他此時不回封地,那肯定就是要回京了。
“其實可以代為簽訂,隻要下官派兵駐守沂水城,時刻監視莧國就好。”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大家都欲言又止的看向吳子言。
知道他之前跟襄王發生過口角,但不知他氣性這麼大,現在還不服呢,說這話,與趕人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他遭受過一次前後夾擊的苦,竟還有勇氣駐守原屬於莧國的沂水,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果然,楚南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從神清氣爽變得凝重了起來。
沉默半晌,他才幽幽開口道“都退下,吳將軍留下,本王有些要與他細細商討一番。”
躺在床上的江綰如遭雷擊,她已經快憋不住了,但除了她身上的睡袍以外,床上沒有彆的衣服。
楚南柯又要與吳子言吵架,吵狠了說不定還要打架,到時候外麵的人蜂擁而至,她的臉還往哪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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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雜人等紛紛低著頭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裡就剩下了三個人。
江綰坐起身子環顧一周,除了立在衣架上寬大的冠服。
沒得選,她將其披上,粗略的係好了衣帶,火急火燎的小跑去了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