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沈如燃見溫知熠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急,他趕忙走到溫知熠身側,言辭懇切道“真的啊溫統領,而且在下的弟妹生前與祁明郡主也多有口舌之爭,如今祁明郡主不是嫁給了臨江王嘛。”
“本官會往這個方向調查一下的,沈大公子稍安勿躁。”溫知熠抬了抬手安撫道。
“不過你這麼說,倒是讓本官想起了一個人。”他話鋒一轉,霎時間提起了沈如燃的興趣。
“誰?”沈如燃連忙問道。
“不知你認不認識洛大人,如今的大皇子的少師。”溫知熠答道。
“這這與大皇子又有何乾係?”沈如燃撓了撓頭,莫不是因為他父親支持二皇子,所以遭到了報複?可誰能下手這麼狠呢?
“唉,是洛大人與臨江王關係走的近,他曾經任職工部,讓本官想想好像就是去年夏季調離的。”
“啊!”沈如燃驚呼一聲,那種種不就都對上了嗎?
洛池州與臨江王關係好,他在都城任職,又是大皇子的少師,殺了他沈家的人,不僅能給臨江王報仇還能打壓二皇子一黨
最要命的是,他曾經在工部任職過,偷幾隻好用的羽箭應該不是問題。
“這隻是本官猜忌,實不相瞞,本官也與他不對付。”溫知熠笑笑,語氣坦然。
“至於這羽箭是工部的還是南方貴族自製的,本官明日派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有勞溫統領了!”沈如琢聞言又鞠了一躬,滿懷希望的回到了他自己的帳中。
入夜,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蟲鳴,他披上衣袍,找去了他在工部任職的好友屋中。
好友知道他最近家中出了事,硬是睜開了困頓的雙眼,強打起精神,上前去安慰他。
沈如燃與好友講了他的猜測,好友憤然起身,因為他也看不慣洛池州,明明沒有家世背景,卻能在朝堂上平步青雲。
他向沈如燃保證,明日一定約著洛池州出去射獵,以此來試探他的騎射。
第二日,風和日麗,趙弘終於開始零零散散的召見隨行的官員了。
洛池州接到曾經的同僚遞出的邀約時,有些莫名其妙,但又想到可能是看他現在位居少師,很快就是太師,那人想要巴結他,索性就應了邀約。
清風肅肅,二人整裝待發,各自帶著兩名侍從,背著長弓,提著蒼鷹出發了。
易淳看著前方洛池州在馬上的身影,他的脊背寬闊挺直,從頭到腳都是說不出的傲氣。
他輕嗤一聲,心底竄起一股沒來由的怒火。
一個殺人犯罷了,還裝什麼裝,他今日就要讓他原形畢露。
行至樹林深處,草木攢動,易淳和洛池州聞聲齊齊拔箭、搭弓,幾隻箭羽連發,劃破空氣,落入叢林中。
侍從們隨著箭羽落下的方向尋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尋到了幾隻野兔,它們身上的箭矢無一例外全是洛池州射出的。
易淳見狀尷尬的笑笑,想來是這片叢林蒙住了他的視線,他調轉馬頭,帶著眾人又向山裡走了。
途經山間曠野,眾人偶見一隻小熊的身影,易淳正準備搭弓,卻被洛池州攔了下來。
“這個距離不僅射不中,還會驚擾它,到時候它的父母尋味找來,你我可就難逃咯。”
易淳不屑,他勾了勾嘴角,繼續將弓拉滿,勢必要與洛池州一分高下。
“唉————”
不等洛池州再開口阻止,箭羽脫手,落到了小熊的身後,它被嚇了一跳,慌忙向林中跑去,邊跑還邊回頭防範。
“這回我們必須要走了。”洛池州無奈的搖了搖頭,調轉馬頭準備原路返回。
“嗬,本官這是故意將大熊引來,好一網打儘,怎麼,洛大人這就怕了?”易淳失手,但卻不想承認,刻意地抬著頭叫囂著。
“是,本官是怕。”洛池州並未狡辯,直接應下,倒是讓易淳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懦夫!”易淳罵道,“你我堂堂八尺男兒,滿打滿算帶了幾十斤箭羽,怎能如此懦弱?!”
洛池州咂舌,輕嗤一聲,還是自顧自的掉頭行進,不予理會。
“站住!”易淳高聲叫道。
但這叫聲無疑引來了那隻小黑熊的母親,一道黑影四腳並用從林間爬至溪邊,目光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他們。
“大大人”侍從支支吾吾的向黑熊指去,易淳猛地側頭,直直與其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