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未醒,你們快回去吧。”李公公站在門口,揮動著拂塵驅趕著皇後宮中的下人。
“陛下,如今百官齊聚漪瀾台,您不為娘娘想,也得為他們想啊!”宮女在門外苦口婆心的勸道。
宴席散去時,趙弘是去的皇後寢殿,可沒多會兒,他就去了代國夫人的寢殿,還過了夜,這難免讓眾人猜測帝後不和,當眾拂皇後和安家的臉麵。
江綰是第一個被吵醒的,她揉了揉困頓的眼睛,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睡夢中的趙弘,順手攬了攬身上輕薄的睡袍,就起身打開了屋門。
“何人喧囂?”她裝模作樣的開口問道,左手狀似無意的扯了扯領子,露出了頸間點點紅痕。
“這宮人不知禮數,叨擾夫人您休息了,老奴這就將其轟走。”李公公低垂著頭,幾步走下台階,推搡著前來的侍女。
侍女見了江綰那一幕,呆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任由人請出了院中。
回去的路上,她才猛然間轉過了神,那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她越想越氣,腳步越走越急,‘皇後的陪嫁侍女從代國夫人寢殿氣急敗壞的走出來’,這一幕甚至被不少早起的官員們看到了。
江綰見人走了,才輕輕將門合上,她就是故意的。
挑釁皇後、引起爭端、一朝失足,幽州叛變,如果投靠襄王,那無疑是給火堆添了一把柴,如果自己起兵,那朝局混亂,楚南柯必然要摻和一腳。
回到被窩,她剛合上眼簾準備睡個回籠覺,就被趙弘一把抱入懷中。
大掌在她身上遊離著,比她自己還要熟悉這具身體的每個點位,她伸手推拒著,但卻並沒有什麼力道。
“陛下該起床了,剛剛已經有朝臣來喚了。”
“誰?”趙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倒讓她呼吸更加急促了起來。
“皇後娘娘”
玉手向下附上他的手背,複刻著剛剛的頻率。
可身後的人卻放鬆了下來,似是在有意逗弄她一樣。
“春潮帶雨晚來”
趙弘剛剛開口念詩,就被她一個羞憤的眼刀打了回去。
“百官會猜忌的,朕得走了。”他輕笑一聲,鼻息打在她的頭頂,作勢就要起身抽離。
她並未開口挽留,隻是一個反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陛下還走得了嗎?”她瞟向他筋脈暴起的脖頸,視線向下掃去,
螺珠、兀立。
答案顯而易見。
半年以前百官還在上奏想要趙弘充實後宮,而如今在漪瀾台,自他從江綰的寢殿中出來後,旁敲側擊勸誡他不要縱欲的言論就沒有再斷過。
清閒了幾日,雨後初晴時,江綰騎上了一匹白馬,緩行到漪瀾台旁的林場,賞起了景。
她好不容易才能與外界再聯係上,幾乎是剛出宮,就派人去給夜鴉送了信,讓他到汾寧截殺洛池州。
可前幾日她卻收到回信說什麼任務失敗了,但讓她不用擔心,那地方想殺洛池州的多了去了。
她蹙起了眉頭有些厭煩,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畢竟洛池州那個做事忘恩負義,走哪都與同僚不對付的人,遲早會死在汾寧。
她直起身子,抬眼向前望去,一片綠油油的山坡下,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出來賞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