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手上下拂動著,潤滑的膝蓋清淺的磨蹭著,她賭氣似的抽手,卻又被大掌抓了回來。
見此她隻得翻身欺上,可身下的人反應卻比她還快,立刻攀爬著抽離開來,甚至顧不上圓甲無意間的剮蹭。
界限分明的腹肌隨著呼吸起伏,蜿蜒的血管攀附凸顯,這過度的反應不禁讓江綰白了他一眼。
“既然太醫說要禁欲,那就一起禁,哪有陛下吃獨食的道理。”說罷,她攏了攏衣袍走下床淨手,然後掀開床幔扭頭就背對著趙弘躺了下去,不再給他一點眼色。
又過了一陣,趙弘的氣息漸漸紓解,他俯身躺下,貼在江綰的耳畔呢喃道“綰兒,朕賭不起。”
重陽秋季,滿宮上下撒上了一片金黃。
各色錦緞目不暇接,皇後坐在高台上,嘴上說著這個也好那個也好,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江綰一眼掃去,視線彙聚到了楊淑瑩發髻上的木芙蓉,晶瑩剔透,秋色瀲灩,與她送與趙栗的盆景相得益彰。
太子妃她是不指望的,但若是楊淑瑩能當個太子側妃,再不濟當個良娣,反正能入住東宮就行。
宴席末了,李公公宣讀聖旨,出乎意料的,太子妃的位子兜兜轉轉竟然又落到了溫芷頭上。
怪不得皇後的嘴角笑得合不攏,原來是有風聲溫霽要入京任職了。
江綰也掩麵笑笑,不知是皇後的妹妹給溫霽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如果敢來,那不正好送進楚南柯的虎口裡麼。
不過她也並非一無所獲,趙栗最終還是選了楊淑瑩和另一名世家女做側妃。
聽見這個姓氏,趙弘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就知道江綰不會善罷甘休。
但如果她不放棄太子的話,那就意味著
他的視線向江綰的方向瞟去,周身頓時如墜冰窖。
他所期盼的一切,在她眼裡不過是籌碼,她從來不是他的附庸,她始終與他保持著敵對。
可趙弘又轉念一想,或許江綰隻是擔心這胎是公主呢?
若她真的想要控製東宮,她應該費勁心力去給楊淑瑩鋪路,讓她哪怕換個身份,也要變成太子妃的啊。
可他想錯了。
江綰確實始終對太子抱有著希望。
寒涼的湖水、痛苦的呼救和全部出動的太醫。
江綰渾身濕透,烏發貼在額間,麵色如紙一般蒼白,就這麼在他麵前一閃而過,被抬進了屋內。
而趙栗也是如此,他腳下的石磚被帶上來的湖水浸濕,他神誌不清的砰砰磕著響頭,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隻是任誰來勸都不停下。
趙弘的胸腔似是生出了一朵積滿水的烏雲,他悲傷,但他也怨恨,更自責、猜忌,是不是因為他害了太多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才得到了報複,報複在了他最期待的孩子身上。
邁上溪雲台的腳步終是停止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轉身離去,甚至連趙栗哭嚎著祈求他留下,也充耳不聞。
江綰流產了,為救失足落水的趙栗。
可趙栗是怎麼落水的呢?他與溫芷相約漫步湖邊,身旁未帶任何一名宮人。
少女不合手的玉鐲掉落在了湖中,儘管她加以阻攔,可趙栗還是趴在湖邊探出手試圖將其打撈,可還沒等他摸到湖底,就被人從身後一腳踹了下去,連帶著溫芷一起。
湖水冷寒,溫芷會水但無法帶動已經驚慌到極點的趙栗,就在二人將要雙雙沉底時,路過的江綰跳下去親自將他們救了上來。
這本該是太監、宮女、侍衛去做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日整條湖邊,都沒有一人值守。
這拙劣的計謀趙弘一眼就看得破,趙栗卻深信不疑,因為每每危機時分,都是江綰護在他身前的。
況且是他相邀溫芷去湖邊漫步,江綰怎會知道他們一定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