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無恙!”
“有恙的是,先祖傳下來的大明王朝;
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驅逐韃虜,建國大明王朝,至今已有八十五年了。”
“前元一朝曆經九十八年,朕估摸著差不多再有十多年;
咱們大明王朝也要走到儘頭了。”
“朕想到這裡頗為傷感,看來我們要一起魂葬北京城了;
到時候百官儘滅,皇族蒙難,祖宗打下來的大好河山都將消散如煙。”
石亨聽到朱祁鈺的話,瞬間坐不住了,連忙說到:
“陛下,我大明國祚悠長,不是前元可比的,就算有外敵來襲,我們大明的軍隊;
也足以橫掃天下,大明斷不至於走上前元的老路。”
朱祁鈺看著石亨歎道:
“石將軍的忠勇朕自是知道,可惜這次的大敵不在邊疆,就在這乾清宮的金殿之上;
我們立國不到百年,甚至四年前也先的八十萬大軍圍攻京城。”
“要不是秦始王、於謙帶領將士們奮勇殺敵,你們現在都是墳塚枯骨了。”
“這才幾年啊!”
“都忘了!”
“你們說,王振誤國,樊忠給朝廷錘了他!”
“朕的長兄誤國誤民,好,秦始王請出太祖高皇帝的帝影取走他的帝位,罷為平民。”
“然而,你們是怎麼做的,京城三百二十九位五品以上的官員,一百七十九位貪汙受賄;
更有甚者,貪汙的贓款之多朕都不敢相信。”
“整整一千二百萬兩銀子啊!”
“你們知道,那是多少嗎?”
“那是咱們大明,去年國庫歲入的四分之一啊!”
“工部尚書鄧文,出來吧!”
“給滿朝臣工談談你的感想,你貪汙這麼多銀子有什麼用;
你就算娶一百房小妾,生一百個兒子,這輩子也用不完吧!”
“說說吧,你要這些銀子有啥用,總不會是死了給自己的全家鑄金棺材吧!”
滿朝文武聽到朱祁鈺的話,瞬間全都看向工部尚書鄧文,全都震驚了;
一千兩百萬兩銀子,他麼的,這個老家夥是把國庫搬到自己家裡去了吧。
戶部尚書鄧文慘笑一聲說道:
“陛下,罪臣愧對陛下,愧對這蒼生萬民;
想當年,微臣也是一個一心上進的好官。”
“自從收到了下屬的五百兩銀子開始,就走向了不歸路,三十年為官做到工部尚書之位;
貪墨的錢財臣自己都數不清了。”
“這些銀子,讓臣每天都是擔驚受怕的,總擔心被朝廷發現;
因此,微臣家裡的開銷,甚至比二品大員的生活更節儉一點。”
“如今到了花甲之年,罪臣真的後悔了;
罪臣這一生,守著這一堆石頭忙活了一生,到頭來還搭上了自己的九族。”
隨即,鄧文看向朱樉說道:
“王爺,您在人間得長生,自洪武年間到本朝看遍這世間燦爛和人性;
應該早就知道了人性本惡吧。”
“罪臣臨死之前有一句肺腑之言,我朝官員都是科甲正途出身;
然而,哪怕是大儒也不能磨滅私欲。”
“這是人的劣根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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