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江既白敲門，語氣透著急迫：“你醒了嗎？我妹妹怎麼沒在房間裡，樓下也沒他人？”
他特地早上起來，做了許多種類的早餐，想讓妹妹感受家的溫暖。
“……”
王媽默默地站在旁邊，低著頭，心很虛，
“我哥來了。”
裴今霧不緊不慢地係著領帶，仰著下巴澄澈的眸子慵懶地盯著男人。
非但不著急，反而挺愜意。
明擺著想看好戲。
“嗯。”
商時硯薄唇輕勾，拿起小姑娘的書包，輕聲道：“走吧。”
“哦。”
裴今霧雙手插兜，慢悠悠走到門口。
房門打開時。
江既白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敲門。
看著同時出現的兩人，喉嚨裡的話戛然而止，身體頓時僵在原地。
這是商時硯的房間沒錯啊？
大早上的，霧霧怎麼從他房間裡出來？
“……”
裴今霧抿著嘴，不作聲。
“早。”
商時硯上前一步，輕聲開口：“我昨晚教霧霧功課，書包落在這裡，來取。”
“功課？”
江既白看看商時硯，又看看裴今霧，眼神很深，“霧霧功課不是很好？”
全科滿分，用得著輔導？
“嗯。”商時硯臉不紅心不跳，雖然遲早要挨揍，“有些不會。”
比如……打領帶。
但能晚點儘量晚點。
畢竟小姑娘允許他追，這還沒真的追到手。
“是麼？”江既白將信將疑，將妹妹拉到身旁，警惕性十足地盯著商時硯，“霧霧，你什麼題不會？”
“數學。”
裴今霧挺淡定地蠕動嘴唇，慢悠悠敘述題目：“多項式環c[x,y]的一個理想i是縮放不變的，如果對任意一對元素λ,μ∈c\0，由所有形如：f(λx,μy)的元素(f(x,y)∈i)生成的理想就是i本身……”
聽完妹妹的題目，江既白臉色更加難看。
很好。
一個字都聽不懂。
商時硯是全球數學競賽冠軍，霧霧問他數學題，似乎也正常。
“裴小姐，快遲到了，還沒吃早餐呢。”
王媽適時提醒。
“先吃早餐。”江既白沒再追問，領著妹妹去到餐廳，拿出早早準備好的食物，“哥哥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都準備了點。”
既然妹妹不願意和他回去，他就經常過來陪著。
“……”
裴今霧撐著下巴，興致淡淡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起得挺早吧。”
看著琳琅滿目的早餐，商時硯將燕麥奶放在裴今霧麵前。
小姑娘眼睛頓時晶亮，端起杯子，喝了大半。
“霧霧，嘗嘗你哥的手藝。”
商時硯拿起筷子，挨個給小姑娘夾東西。
“哦。”
裴今霧乖乖聽話，商時硯夾什麼她吃什麼。
“霧霧，嘗嘗這個。”
看商時硯這殷勤勁兒，江既白有些吃醋，同樣拿起筷子給妹妹夾東西。
韭菜小籠包。
裴今霧咬了一口，立刻將小籠包放進盤子，再把盤子推得遠遠的。
臉上就倆字：嫌棄。
“……”
江既白笑容微僵，挺挫敗的。
妹妹喜歡商時硯，比喜歡他多。
“霧霧不喜歡吃韭菜。”商時硯輕聲解釋，“味道重的，她都不喜歡。”
“嗯。”
裴今霧跟著點頭，目光落在江既白麵前的油燜蝦上，主動開口：“哥，我要吃那個。”
“好。”
江既白很快被哄好，高高興興地替妹妹剝蝦。
裴今霧給麵子，他的蝦全吃完了。
“王媽，裴小姐的書包收拾好了麼？”吃得差不多，商時硯習慣性拿過紙巾，準備替裴今霧擦手時，餘光觸及江既白的目光。
“……”
商時硯手指一顫，假裝擦了擦唇角。
“好了。”
王媽拎著書包出來，商時硯檢查一圈，輕聲道：“放點麵包，霧霧下午會餓。”
“瞧我這記性，怎麼忘了。”王媽尷尬笑笑，趕緊去補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