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我?”
楊燁滿臉忌憚地望著他,目光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逐漸變得凶戾猙獰,“我所做的一切犧牲,都是為了人類的存續,你有什麼資格來審判我?!”
他的嘶吼聲,如同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響,震得人耳膜生疼,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淡定,宣泄著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對麵的池影卻視若無睹,仿佛楊燁隻是一團微不足道的空氣。
他足尖輕點,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徑直落在一個角落。
在楊燁不解的目光中,池影抱起地上哭泣的嬰兒。
下一秒,原本啼哭不止的嬰兒,竟然奇跡般的止住了哭聲,哼哼唧唧抽嗝了兩聲,在他懷中沉沉的睡去。
隨後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從池影身上源源不斷地湧出,如同春日的陽光,將地上的孩子們緊緊包裹。
霎時間,孩子們就宛如雲朵一般,被這股力量托著,就這麼飄忽著懸浮在空中。
池影眼神中充滿了慈愛,他輕柔地拍了拍懷中的嬰兒,雖然從頭至尾並沒有言語半句,緊抿著的唇勾起一個弧度,都在顯露他的心情不錯。
楊燁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一切,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那三首的眸瞳中,殺機如潮水般洶湧,其中的蛇頭腦袋更是怒不可遏,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池影噴出一股紫色的煙霧,瞬間將他的身影吞沒。
楊燁看著自己偷襲成功,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哈哈哈,與我對戰,你竟敢分心!這可是我精心研製的最強毒液,不出片刻,就能讓你化成一灘血水……”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黑色的刀芒如閃電般劈出,硬生生地削去了他左邊的蛇頭。
原本猖狂的獰笑,就像被突然掐斷的琴弦,戛然而止。
碩大的蛇頭伴隨著血花,掉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幾圈。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楊燁再次發出了淒厲的嚎叫聲。
被斬斷的地方,恰好觸及了大動脈,那噴湧而出的鮮血,猶如決堤的洪水,慌亂間無論他怎麼用手捂住,都無法止住那如泉湧般的鮮血。
隻是僅僅片刻之後,他便迅速恢複了鎮靜,立即施展出鱗片硬化的能力,讓那大麵積的傷口止住了流血。
就在這時,池影從那團紫色的霧氣中,提著手中的長刀,閒庭信步地走了出來。
他的懷中,還抱著那名熟睡的嬰兒。
更令人驚奇的是,就連懸浮在空中的嬰兒,此刻也是安然無恙。
“怎麼可能!”楊燁的眼瞳急劇收縮,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景象。
他的心中,猶如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難以置信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隻見池影站在霧氣之中,渾身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仿佛是一輪熾熱的豔陽,竟然輕而易舉地驅散了那些毒氣,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影那冷沉的眼眸微微眯起,刹那間,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泰山壓卵般襲來。
楊燁猝不及防,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他隻覺得有萬鈞之力壓在頭頂,仿佛要將他的脊梁壓斷,就連一個簡單的抬頭動作,都變得如此艱難。
他的內心被無儘的恐懼所吞噬,自從成為人形兵器,這麼多年來,他自詡天下無敵,可如今麵對池影,卻猶如螻蟻般渺小,隻能任人宰割。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此刻,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拚命地與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抗爭著,轉身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隻要他還能活著,就一定能東山再起,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