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隻覺得尷尬又煎熬。
尷尬於自己剛剛吐出酸掉牙的文藝話語,煎熬於不知為何少女不再回應。
胡思亂想間,男人開始緩緩側過身體,眼睛沿著地麵緩慢延伸至少女腳尖處停下,不再往上多看,嘴中問道“簡瑤?”
“嗯?”
短暫的停頓後,少女迷蒙的聲音響起。
“你在做什麼?”
魏萊有些不甘心浪費這難得的“二人世界”,開始打算著,如何充分利用起這段時間。
“我在賞荷啊,你說的沒錯,雨中賞荷真的彆有韻味。”
少女對魏萊剛才的說法無比讚同。
“你”
男人正打算轉移話題,就聽少女“噓”的一聲。
“彆說話,你聽~落在荷葉的雨聲真好聽~”
“那個”
想著發表看法的男人,僅是起了個頭,就聽少女“噓”的一聲。
“我們還是好好欣賞吧,要不是今日的偶然,我們哪有機會體驗古人的樂趣。”
少女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興致。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魏萊
一個苦於自己挑起賞荷話題,錯失“二人世界”的男人,
一個樂於看男人苦惱,麵向池麵,假裝賞荷的少女。
二人在小亭內陷入了平靜。
簡瑤看向被雨滴打得啪啪作響的荷葉,目光深深。
在一段男女關係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能調動男人情緒的女人,又能拿什麼去製衡,本就不在同一階層的男人呢?
夏季的雨來時快,去時快。
拿著這句話安慰自己的魏萊,直至站得腰酸背痛才算是如願以償。
看著小亭外的雨點由大及小,逐漸消失。少女總算是收了興致,笑意盈盈的說道“總算是雨停了。”
“是啊。”
男人附和著,腳下偷偷地將重心不停的左右倒騰,唯恐再次出現腿麻的現象,免得丟人。
“我們快回去吧,免得一會又下雨了。”
說著,少女將背包重又背起,抱起在地麵正走動著的黃貓,定定看向側著身子的男人,尋求認同。
“咳咳~那個~能不能把襯衫拿給我。”
男人右手握拳置於唇前問道。
“啊?我洗乾淨再還你吧。”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沒事,沒事。我現在需要它。”
聽見男人這樣說,少女乖乖地拿起攤在凳上的襯衫,朝向男人走去。
接過衣服的魏萊,餘光瞥向,抱著黃貓的少女,瞪著清澄的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繃起的平靜,隻瞬間便繳械投降,耳尖的緋紅足以證明。
默默移動腳尖,轉動身體了過去,放鬆的脊背在少女的注視下,脊椎骨一道癢意極速略過,所到之處僵硬非常。
男人動作僵硬的將濕透的襯衫穿了回來,但也不敢轉過身去,隻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