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充斥著明亮的光,阿七突然覺得光線開始有些刺眼,他眯著雙眼想要將不適趕走。
“阿七,不要想太多。咱們跟著朗總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相信他不會那麼絕情的。”
阿五看著跟前還未褪去少年氣的男人,他歎了口氣,安慰對方說道。
說著,他站起身來,雙手搭在其肩膀處,繼續道“況且還有哥幾個呢,放心。”
“嗯,我知道了,五哥。”
似乎被安撫住的阿七,垂下腦袋點頭。
靜心療養院地處城郊,麵朝國道,背靠小山。
此小山顧名思義海拔不高,並且其內沒什麼值得觀賞的景色。
由此,小山雖屬魔都,可政府並沒為其設置專項款項。
同時代表著山上的觀賞燈光少之又少,僅有山腳下的幾盞普通路燈散發著昏暗的光。
而為靜心療養院輸送食材的卡車,就停留在這裡。
此刻,還處於療養院中的阿五跟阿七並不知,他們費儘心機想要找到的男生早已在彆人的護送下離開了靜心療養院。
隻不過,那是打了雙引號的“護送”。
黑暗的卡車內,男生從青菜筐中掙紮著冒頭。
自打知道父母離世的真相,又從公海了解到自己深深依賴的姑姑真實“麵目”,無法麵對一切的他關閉了跟外界交流的心。
不再上學、沒有適當的鍛煉,就連吃飯都變成了可有可無的一件事。
因此,如今簡澤語的身體素質讓人不忍直視。
身形消瘦的男生費力坐直身體,在車廂內喘息著,平複著劇烈的心跳聲。
他著實沒有想到,上午剛跟女護士提了要求,下午自己就被人塞進了一輛車中。
等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他身體發僵才敢輕微地活動身體。
待發現無人注意後,他嘗試著從菜筐中爬了出來。
夜色漸漸深沉,涼風拂過樹枝。
月光投向地麵形成的樹影,如同姿勢怪異的鬼魅。
緊閉的車廂內,急促不規律的喘息,清晰可聞。
恰逢此時,原本毫無動靜的外界,突然傳來鐵鎖滑動的響聲。
簡澤語呼吸一窒,還不等他有所反應。
“砰”
緊閉的車門登時從外打開。
刹那間,一道刺眼至極的強光從車門處射出,準確無誤的鎖定癱坐在車內的男生身上。
簡澤語下意識抬起手臂遮擋紮眼的光線,眯著眼皮朝外望去,卻隻能看見一團強光跟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還未平複完全的心臟,又開始新一輪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