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秋季跟冬季的分界線不清。
一頁頁的日曆翻篇,終於走到了立冬時節。
當簡瑤從出租車上下來時,冰涼的空氣瞬間順著裸露在外的脖頸鑽進體內,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抬起手掌整了整鬆散的衣領,將冷氣隔絕在外。
之後,抬腳往魏家走去。
雖說她來魏家做客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是輕車熟路。
很快,便被女傭迎進大廳。
素來習慣早起的平向珊,早已坐在沙發上等候已久了。
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她放下手中的報紙周刊,笑意盈盈道“瑤瑤,來這裡。”
話音剛落,就看見長相清麗的女生眉眼彎彎的走了過來。
對方紮著個飽滿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素淨的臉龐沒有絲毫瑕疵。
穿著件駝色的大衣,內裡穿著灰色圓領針織衫,從領口處可見其中打底的低飽和色的藍色襯衫領子,下身穿著灰色的捏褶長裙,腳踩深棕色英倫鞋。
穿著大方的同時,也能看出其品味不俗。
見狀,平向珊暗暗點頭。
這審美品味也是考驗一環。
想著,女生在這方麵應當不會差。
“阿姨”
思索間,女生已經走到跟前,開口招呼道。
“來來來,坐我旁邊。”
平向珊語氣溫和,伸手拉過對方的手掌,坐在了沙發上。
目光定定落在女生的臉龐上。
於是,越看越滿意。
在自己探究的眼神下對方仍舊能姿態鬆弛,想來做事必然沉穩、存的住氣。
“說起來也是為難你了。”
在這種情形下,平向珊話鋒一轉,表示自己的態度。
聞言,簡瑤有些驚詫,疑問道“阿姨,您這話從何說起啊?”
杏眼微睜,眼底清澈,很是無害的模樣。
“旁人都以為豪門是多麼風光,但實際上其中的利益糾纏、隱形風險是彆人所不能體會的。在這種家族裡生活要妥協很多,不能有自己的個性跟價值,因為豪門崇尚的是家族受益。”
平向珊早年接觸過魔都所謂的富太圈層,短時間的接觸便讓她記憶深刻。
“不過,‘食得鹹魚抵得渴’,我相信你跟魏萊的堅定,一定可以克服很多事情是嗎?”
說話間,平向珊拍了拍女生的手背,問道。
“嗯,我明白的,阿姨。對於跟魏萊的感情,我思考了很多。”
“嫁給他或許在彆人看來是嫁入了豪門,似乎我占儘了好處。但我不是在買股跟買馬,婚姻真正的益處也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是我們一起相互扶持著在生活、事業中共同成長,站在另一種高度去看世界,這樣才不會辜負‘命運’饋贈。”
“就像您說的‘食得鹹魚抵得渴’,在過程中所必須割舍掉的東西,就是我所支付給命運的報酬。”
麵對女人的疑問,簡瑤不加思考,就說出些令人滿意的回答。
隻因,這樣的話,她在腦海中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
“千裡之堤崩於蟻穴”。
任何一個足以讓人質疑的小細節,都足夠她揣摩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