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長在京州,身邊既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的陪伴,那種孤單無助的感覺讓謝斯年記到現在。
哪怕朗京所在的一切,表麵上看來是為了他鋪路。
實際上,謝斯年明白,不過是為了他那不切實際的“抱負”。
焦長青京州最大的房地產商,結過三次婚,卻沒有一個自己的子嗣,那偌大的家業是多少人眼中的香餑餑。
朗京費儘心機將自己送到了焦長青身邊,不過是想借著自己達到掌控焦家產業的目的罷了。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自食惡果。
他一定不會步朗京那樣愚蠢的後路,最後的勝利必定屬於自己。
“斯年,給你父親上炷香吧?”
一旁的謝阮點燃香,伸臂遞了過去。
“父親?我的父親是京州焦長青。”
墨鏡遮擋下的眉峰輕挑,謝斯年不緊不慢道。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顧忌著場合,謝阮沒有多說,而是將香塞到了兒子手中。
不管她內心如何恨朗京,都沒辦法對他絕情,才在對方死後搞到這裡的墓地,讓其長眠於此。
謝阮不得不承認,對她而言,沒有愛哪來的恨。
無聲長歎過後,她蹲下身子,伸出指尖撫摸著墓碑,輕聲說道“你儘管去吧,未來斯年的路,由我來鋪。”
聽聞此言,謝斯年臉色古怪,今次來魔都他並不是單純為了集團年度審查,而是為了日後跟那三人競爭鋪路。
在他內心深處,最討厭的便是朗京跟謝阮口口聲聲說為了他,能夠做任何事。
實際上不過是為他們自己的私欲罷了。
而他謝斯年壓根不屑於在彆人的“施舍”下過活。
“你放心,不論如何在焦家的這場角逐裡,我必定是最終的勝者。”
說話間,謝斯年兜裡掏出雪茄盒,從中抽了根雪茄,點燃後放到了墓前。
“斯年已經長大了,你不用擔心。”
謝阮擦著墓碑,柔聲說道。
雖說陵園裡的墓碑每天都會有專人打理,可她仍是輕輕撫著碑文,也算是自己為對方所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
祭拜完後,謝阮站起身看向身旁的兒子,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三天後吧。”
謝斯年拿下墨鏡,淡淡說道。
“在你離開魔都之前,能不能多陪陪我?”
兩人已經好幾年不曾見麵了,就連私底下的聯係都是斷斷續續的,唯恐被京州那邊的人抓到斯年的錯處。
畢竟能夠成為焦長青的義子,首要條件便是孤兒。
若是被人發現斯年雙親尚存,他肯定會被無情的驅逐,屆時多年的布局會一朝成為泡影。
由此,謝阮很是珍惜今次這個難得的機會。
“好啊。”
聽到要求,謝斯年罕見的沒有拒絕。
他看向包裹嚴實的母親,眼底沒有憐惜,有且有的是冷漠的算計。
“斯年中午去城南彆墅,我給你做好吃的飯菜,好不好?”
謝阮抬手按壓著眼角,企圖逼退湧上來的淚意。
“那他呢?”
謝斯年環視著陵園內的環境,語氣隨意道。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嚴兆興最近忙著生意,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你不用擔心。那邊的事,我能應付好。”
以為兒子是在關心自己,謝阮感到很是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