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蓮舟乾笑一聲,含含糊糊的答道,“……沒事,就是最近有點失眠,找大夫來開點藥。”說著看了看對麵的短發女大夫。
“沒什麼事,我先回診室了。”
短發女大夫似乎也不想打擾娘倆敘舊,看了眼秦科。
秦科輕輕的點了下頭回應著,目送短發女大夫離開,
“媽媽失眠了?”
潘寧關切的問。
“有點。”
女人不自然的說著,上下打量著兒女,繼而轉換了語氣道
“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端端的怎麼能貧血?”
“可能吃肉吃少了吧。沒事了,已經打針了,又開了藥。醫生都說了不是大問題。”
潘寧完全沒把自己的病當回事,隻是一門心思關心沈蓮舟,不依不饒的問道
“媽媽,你和那個女大夫很熟?”
“沒,我第一次來。”沈蓮舟說。
女孩立刻皺起眉,眼神疑惑
“第一次?坐診的女醫生能撇下其他的病人跑到走廊和一個患者單獨說話?”
“這……”沈蓮舟意識語塞,握著包的手指下意識緊了緊。
儘可能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故作鎮定道
“剛才和她上了個衛生間。一起出來的,就多聊了兩句。”
說完,迫不及待假裝看了看手表,拍拍潘寧的肩頭,匆忙道
“好好看病,好好吃飯!媽媽還有事,先回去了。”
以此同時,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秦科,
“秦科,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知道了,阿姨。”
秦科應著衝沈蓮舟揮揮手。
潘寧覺得媽媽很怪,神情舉止局促、緊張,舉手投足間的緊繃感讓她懷疑,肯定是有事。
但是她又不敢妄加猜測到底是什麼事。
回到輸液室,她反複琢磨著媽媽的怪異之處。
看她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秦科便問
“想什麼呢?”
對方猛地抬起頭,黑亮的眼眸帶著深深的迷惘
“我覺得媽媽有事瞞我。”
“哪有什麼事,你彆多想了。”青年安慰著女孩。
“不!”潘寧咬著咬唇,若有所思的說道,“第六感告訴我。媽媽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是和陳熵有關。”
“你怎麼知道?”秦科挺佩服潘寧,她的直覺非常敏銳,雖然沈蓮舟和他都緘默其口,但是還是讓潘寧看猜出了端倪。
“秦科……”女孩忽然,深深的歎了口氣,“說實話,有時候真的挺怕我媽媽再做些錯事,現在她和爸爸已經走錯了路,我真的不希望他們一錯再錯,作為女兒,我也想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呀,彆擔心了。”有些事秦科心知肚明,但是卻不想和女孩透露半字。攥著潘寧的一隻手,抬頭看了看輸液瓶,空蕩蕩的,藥液正緩緩的從輸液管裡往下滑落,“你等著,我去叫護士換藥。這瓶藥空了……”
“好。”點頭回應。
傍晚5點半。
咚!咚!咚!
神經科內科5診室的門被敲響,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青年。
“請進!”坐在診室裡的短發女大夫隨即望向門口,乾淨利落得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