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梅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隻不過多年來欺負楚天一家的習慣,讓她連表麵功夫都做得敷衍。
在她眼裡,楚天即便有錢了,楊彩霞還是個軟柿子,當然很快,她就會發現,是自己想當然了。
楚天嘴角抽了抽,他這個二嬸啊,也是個寶藏女人,可真是個戲子,演得惟妙惟肖。
要是不知道這些年自家都是怎麼受欺負過來的,自己都差點信了。
楊彩霞現在心理素質過硬了,心理一遍遍勸自己,不氣不氣,氣出病沒人替。
多少病都是氣出來的,不值當。
“二叔,二嬸,你們的心意我們領了,我媽挺好的,你們也挺不容易的,趕快下地乾活吧,我們就不耽誤你們了。”
楚天適時打斷張國梅裝模作樣的賣慘,委婉地趕客。
楚天想著,自己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這幾人應該不至於那麼沒臉沒皮吧。
自己是真不想應付這一家子,有理都得讓三分。
“背是兒子,怎麼和你二嬸說話呢!”
楚天這話一出,像是捅了馬蜂窩,惱羞成怒的二叔炸了。
“你是我老楚家的種,你爹沒了之後,是我們一家子,幫扶著你們一家,現在你有點出息了,就忘本,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得到你爹墳上去說說,這要遭天打雷劈的……”
每一個貪得無厭,沒臉沒皮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自以為是,胡攪蠻纏的男人。
說得就是這一家子。
二叔這一嗓子,可謂是石破天驚,左鄰右舍在家的都出來張望。
一邊看,一邊竊竊私語。
楊彩霞是個要臉的體麵人,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歡。
以往就是這樣,每一次為了息事寧人,不撕破臉,二叔家都能從楚天家拿走點什麼。
“老天啊,各位街坊鄰居,你們來評評理,從小我們對楚天兩兄妹視如己出,自己好的東西我兒子都舍不得給吃,留給他們,想著他們沒爹,可憐,看看現在長得比我兒子壯實多了,現在長大了,出息了,就忘本了,哎呀,我這心啊!”
張國梅又開始了自己的即興表演。
她篤定,楊彩霞愛麵子,家醜不可外揚,一定會賠禮道歉,請自己一家到家裡聊,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提條件了。
要是楚天敢不答應,就是忘本,不孝,不尊敬長輩,沒有道德。
這頂大帽子扣上去,但凡楚天還想要點臉,不都得任自己予取予求嘛。
到時候,宅基地,土地,房子,錢……
額嗬嗬……
張國梅越想越開心,臉上不自覺露出貪婪的笑。
“張國梅,你當鄉親們是瞎的,聾的,任由你編排!”
“村裡誰不知道,我家小天和小雨,你們非打即罵,比外人還不如!”
楊彩霞聲音激昂,聲聲質問。
確實,她是個體麵人,不想鬨得難看,也從不願意和誰紅臉。
這些年吃了多少啞巴虧,活活把自己氣出了癌症。
現在大病一場,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她算是看明白了。
道德,屁!
誰也彆再想用道德來綁架她,綁架她的一雙兒女。
那些用道德來綁架人的,自己就是最沒有道德的,道貌岸然的蛆蟲。
“是啊,我記得有一次,楚天差點沒被張國梅打死,硬說楚天偷了她的東西,結果是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