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懷疑,衛震霆給手下交待的是,蕭錦璃是梁瀚文的二妹梁小玲,楚逸辰是梁瀚文的三弟梁小辰,李小東是梁瀚文的四弟梁小東,王香蘭則是他們的娘。
因家裡遭了變故,一家人無處可去,前來投奔梁瀚文。
大年初一,天微微亮。
被大雪籠罩的烽寒堡,四處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和窗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愈發喜慶。
蕭錦璃和楚逸辰繼續以易容後的樣子示人。
楚逸辰心裡有事睡不著,早早地便起來散心。
他雙手背在身後,在堡內四處閒逛。瞧見剛帶著衛家軍結束晨練的小魚,心中一動,匆匆向她走去。
“小魚,你可曾察覺你家小姐仿若變了個人?”
寒風呼嘯著吹過,吹得楚逸辰的衣衫獵獵作響。
小魚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臉上揚起自豪的神情。
她壓低聲音道:“九爺也發現了?我家小姐確實與以往大不相同。九爺有所不知,在韓國時,我家小姐因才情出眾,風靡一時。她寫的詩,連韓國的三鼎甲都讚歎不已。她那把誅心劍,便是在韓國皇後舉辦的賞梅宴上通過比詩贏來的。”
楚逸辰聞言,神色微頓,眸底露出驚訝之色。
璃姐姐何時竟會寫詩了?還能勝過韓國的三鼎甲?
他皺起眉頭,追問道:“還有其他變化嗎?”
小魚摸著下巴思索,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有,小姐如今喝藥無需糖塊兒了。而且她也不像從前那般不愛與人親近,還誇讚過大將軍和小魚呢。以前她可從來不會說那些暖心話。”
楚逸辰靜靜地聽著,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拳,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性情變了,習慣也變了。屬實奇怪。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繼續問道:“那你可知她的轉變是從何時開始的?”
小魚蹙起眉頭,努力回憶著。
片刻後,緩緩答道:“大約是從小姐被俘時受了箭傷,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開始的。九爺你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命有多大,就連韓國太子的禦醫都說了,小姐心口那一箭,換成旁人早就沒命了。”
楚逸辰的後背突然湧起一股涼意,他心下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心口受了箭傷,昏迷了三天三夜,竟然還能醒來?
難道是傳說中的被鬼魂附身,中邪了不成?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飄向遠方。
想到在臨陽城和蕭錦璃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份感情。
另一邊,蕭錦璃打聽到,衛震霆在得知衛錦璃被俘之後,怒不可遏,險些將劉遠誌凍成冰棍。
幸得楚逸辰及時傳信告知他,這一切皆是韓安民的陰謀,並斷言衛錦璃定能平安歸來,衛震霆這才放過了劉遠誌。
然而,人算終究不如天算,衛錦璃真的死了,活下來的是她蕭錦璃。
她不能白白占著衛錦璃的身體,衛錦璃的仇,她必須替她報。
她緊緊握住腰間的誅心劍,毅然闖進劉遠誌的營房,在屋內仔細尋了一圈,卻不見他的蹤影。
這時,小魚腳步匆匆地找了過來。
她的目光落到蕭錦璃握劍的手上,瞬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