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中,林軒軒有一種自己就是個免費保姆的感覺,可是沒有辦法,當初要不是季家的人收養了自己,她也沒辦法吃得飽穿的暖,更沒有辦法去讀書去考大學。
也因此林軒軒在家裡乾所有家務活,他都是任勞任怨的。
就當林軒軒起身要走時,下一秒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卻猛的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彆走。”
男人嗓音沙啞,有些含糊不清的說。
下一秒男人握住他手腕上的手猛的用力,就這樣林軒軒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被他拽了過去,跌倒在了他的懷中。
“小黑,你……”林萱萱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此時兩個人距離非常近,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的距離稍微動一下就會觸碰到彼此的唇。
感受到男人的灼熱的充滿了酒味兒的呼吸,林萱萱渾身僵硬,不敢再動了。
男人粗糙的大手,卻捧著她柔軟的小臉,那雙極深的眼眸凝視著她,半晌,深深的吻了下去。
瞬間林軒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努力掙紮著,但女孩跟成年男人之間的體力懸殊太大了,她掙紮不過。
漸漸的,她沉溺於男人溫柔的深吻中。
在意識即將模糊的瞬間,她卻聽到了兩個字,讓她如遭雷擊。
“雪芝……”
男人意亂情迷的喊著。
林萱萱小臉慘白,淚水滑落了下來。
……
“第二天一早,季清平清醒過後,沉默了很久。”林萱萱說,“直到李秀梅趕來看到這一幕,李秀梅追著我打。”
“這一次,季清平維護了我,他告訴李秀梅,他要娶我。”
“他不顧李秀梅的反對,娶了我。”
林萱萱說,她自嘲的笑著,“我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蘇雪芝,可當他說要娶我的時候,我卻心動了。”
“就這樣,我嫁給了他。”萱萱哽咽著說,“可他婚後卻對我很冷淡,隻有新婚夜那一晚碰了我,從那以後李秀梅更是把我當成眼中釘動不動就罵我打我……我有時候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沈梨同情的望著她,“其實你沒必要在季家當牛做馬,你總覺得他們收留你,你當牛做馬報答他們,可這本身就是他們欠你的啊!如果不是你爸爸救了季清平爸爸,你也不會失去爸爸變成一個孤兒啊!”
“萱萱,你還是太軟弱了,所以才會這樣被拿捏。”沈梨說。
林萱萱迷茫的望著她,哭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沈梨給她擦了擦,“你總是很自卑,你自己都輕視你自己,又怎麼能讓彆人尊重你呢?”
“我的確很自卑,因為我無父無母,我什麼都沒有,我那麼普通,出身也不好……”林萱萱低著頭,開始數落自己的缺點。
“萱萱,我發現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你總是挑你自己的刺,你總是在說你自己的不好的地方。”沈梨說。
林萱萱愣在原地,可她說的,也都是事實啊。
“你總是無限的放大你自己身上的缺點,”沈梨聲音很輕柔,溫溫柔柔的,給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你看,你自己都不認可你自己。你沒發現你自己已經在精神上虐待你自己了麼?”
“精神上虐待自己?”林萱萱有些迷茫,這些話都是以前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的。
“是啊,你雖然出身農村,但海島上很多嫂子都出身農村啊,我也出身農村,出身農村又怎麼了?這說明咱們根正苗紅,”沈梨說。
“可是我跟你不一樣,你很聰明,長得也漂亮……”
“怎麼就不一樣了?你也漂亮,你也聰明啊,而且你很善良,為人很實在,不會偷奸耍滑,為人很真誠,你學習也認真,學什麼東西都快,就比如跳舞的時候,你是第一個學會的那些動作的,彆的嫂子要學個兩三遍,但你才學一遍,你就記住了,很流暢的就能跳下來,這說明你也聰明,學習能力也強。”沈梨真誠的望著林萱萱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林萱萱愣在原地。
“我聰明?”她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這麼多年來,她長期被打壓,長期被李秀梅辱罵,被她拿著自己跟蘇雪芝做對比,被打壓辱罵的時間長了,林萱萱就覺得自己乾什麼都不行,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自己都看輕自己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誇讚她聰明。
“你當然聰明了,你要是不聰明,你能是個大學生?”沈梨笑道,“你看咱們海島上又有幾個大學生啊?”
這麼一想,林萱萱覺得還真是。
她好像也並沒有李秀梅說的自己那樣,一無是處。
她是有長處的。
“其實以你的條件,你大學畢業後可以找一份體麵的工作,過的很精致很開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沒大學畢業就嫁給季清平,完全的依附於他。你沒發現你整天圍著季清平跟李秀梅打轉,你的生活以他們為中心,失去了自我了麼?”沈梨說。
“你說的沒錯……”林萱萱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我來到海島上隨軍後,整天待在屋子裡打掃衛生做家務活,伺候婆婆,伺候老公,有那麼一點點時間我才能去罐頭廠裡打小時工……我完全沒有自我,我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像是他們全家的保姆。”
“在罐頭廠裡你也是最勤快的,你雖然是小時工,但你的手腳麻利,你一個小時乾的活可以頂彆的嫂子一個半小時的工作量。”沈梨說。
“如果現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去改變它。”沈梨繼續道,“比如,你可以試著每天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一些,當你每個月發了工資時你可以獎勵自己買幾身漂亮的新衣服,漂亮的頭花,獎勵自己吃點好吃的,你還可以多出門走走,多去社交認識新的朋友,可以跟嫂子們一起去趕海,一起看看日出日落,吹吹海風,這樣一來,心情是不是就好多了?不要整天待在家裡。”沈梨在上輩子,見過不少家庭婦女憋在家裡最後抑鬱自殺了跳樓了之類的新聞。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萱萱身上。
畢竟她還那樣年輕,那樣鮮活。
“梨梨,你說的對。”林萱萱攥緊了拳頭,她咬著唇瓣,“我要為自己而活,以後我賺來的錢再也不上交給婆婆了,我就拿去花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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