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迷星用手捂著額頭,滿身冷汗的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從那個令人窒息的噩夢中驚醒了,迷星目光失焦的盯著自己麵前的虛空。
要隻是單純的做噩夢也就罷了,但偏偏每次醒來的他,都記不清自己到底夢到了什麼。
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夢裡有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在斷斷續續的說話。
但那些話語如同飄渺的煙霧,讓自己始終無法捕捉其真實的含義。
更為詭異的是,在夢中,他仿佛置身在一個無垠的黑色虛空之中,不斷地下墜,下墜……
那種無儘的墜落感讓他感到心悸,仿佛他的靈魂正在被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所吞噬。
每次從那個無儘的黑暗中醒來,他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迷茫。
他試圖回憶夢中的細節,但每次都隻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些片段像沙子一樣從他的手中溜走,讓他無法抓住。
“啊啊啊啊!”迷星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不滿地嘟囔道“就不能讓人睡個好覺嗎。”
聽到動靜的宿儺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皺眉盯著某個大早上起來就發瘋的人,沉聲問道:“小鬼,大早上的你叫什麼。”
迷星轉頭幽怨的看著那個站在門口的人。
待宿儺看清某個小鬼和雞窩一樣的亂發,還有那額頭的冷汗時。
就明白發生了什麼,宿儺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迷星的身邊,蹲下身,然後伸出手。
將迷星頭頂的亂發整理了一下,迷星趁機蹭了蹭宿儺的手,將自己額頭的冷汗全蹭到了宿儺的手心。
宿儺挑了挑眉,並沒有在意這個小動作,相反他對這種親近還挺滿意的。
宿儺在收回手後,隨意的問道:“這是又做噩夢了?”
“嗯,而且還是同一個。”迷星鬱悶地對一旁的宿儺吐槽道,“每次醒來都記不清具體夢到了什麼,隻感覺有個聲音在說話,還有那種下墜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嘖……小鬼就一個噩夢而已,都能把你嚇成這副樣子。”宿儺有些不解,不就是做個夢嗎。
平時看這小鬼的膽子那麼大,結果一個夢就能把他嚇成這副樣子。
“老師,我這不是害怕,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種無力感,怎麼和你形容這種感覺呢。”迷星摸了摸下巴,嘗試從自己的大腦搜刮出正確的形容詞。
琢磨了一會,某人突然打了個響指。
“對!就好比是。”迷星看著旁邊一臉不明所以的宿儺,繼續說道“裡梅頂著大太陽去澆菜苗,澆完後才發現原來澆的是彆人家地。
之後一回頭,結果發現自己地裡的菜苗都已經乾死了的那種無力感。”
宿儺:“……”什麼鬼?
但他為什麼會莫名有點理解,宿儺眼神逐漸微妙起來。
還沒等宿儺把他跑偏的思維拉回來,就聽麵前的這個人,嘴裡嘟囔了一句。
“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是和老師住一起的時候,才開始做噩夢的……難不成是老師你克我?”
“喂,小鬼你在說什麼,大點聲,本大爺沒聽見。”
迷星在注意到老師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和周身逐漸危險起來的氣勢後,立刻站起身,煞有其事的轉移話題。
“老師,我們兩個簡單打一架吧。”
“?”
“我想要把這幾天做噩夢的憋屈感都發泄出來。”
宿儺打量了幾眼麵前的人,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跟上,小鬼。”
“來了,老師”
一段時間過後。
宿儺滿臉黑線的抬頭看著那個爬在樹乾上,離地有十幾米的小鬼。
“小鬼,你給我下來!”
“不!我下去你又會打我!”
宿儺更頭疼了“不是你說的打一架嗎?”
“老師,我說的是簡單!簡單是什麼意思,老師你不明白嗎?你就是打上頭了。”
宿儺有點氣笑,這個小鬼居然敢質問他。
“小鬼,你……”
還沒等宿儺開口,他的耳邊又傳來某個小鬼的狼嚎。
“老師,如果我沒看錯,你最後一個手勢是開領域的結印手勢吧!多大仇,多大怨!老師,你忍心送我去黃泉嗎!”
迷星越說越心梗,打到後麵他咒力都耗儘了,連瞬移和虛化都沒辦法用。
要不是憑借最後一點體力竄上這棵樹,他估計就得命喪當場。
原本是來釋放鬱悶的,哪知後麵越打越憋屈,造孽。
下麵的宿儺將自己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他好像確實有點沒克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