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要不再仔細想想?】迷星試探著對宿儺說道。
【沒有就是沒有,我的記性不會差到那種地步。】
在領域骸骨王座上,宿儺懶散的撐著下巴,滿滿的不屑充斥在眯起的紅眸裡。
他低沉著沙啞的嗓音不緊不慢的繼續道:【千年前,哪會有什麼不知死活的螻蟻敢接近我,那個時候,能在我的身邊待著的,也就隻有裡梅和……】
宿儺的聲音在這裡戛然而止。
嗯?老師怎麼不說了。
早已悄咪咪豎起耳朵的迷星,等了幾秒見宿儺還不開口,於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直接出聲詢問道。
【和……什麼?】
注意到某人說話的語氣,從回憶中抽出自己思緒的宿儺挑了挑眉,話語間透露出一絲惡趣味,【怎麼,很好奇?】
迷星下意識轉起手中的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回道:【嗯——可以,大概,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
可能?大概?一點點好奇啊……嗬。
聽到這句話的宿儺,故意漫不經心地回道,【沒什麼,他隻是一個對本大爺來說很特殊的人罷了。】
迷星:???!
什麼?很特殊?!
迷星手中轉著的筆一下飛了出去。
想想他家老師平時說話的那個語氣和為人處世的性格……
毫不誇張地說,這還是迷星第一次聽到自家那位向來肆意囂張、從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老師,用這麼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一個人在他心底的地位。
憑什麼啊,他都沒有被老師說過特殊……
迷星癟了癟嘴,在夜蛾正道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氣鼓鼓的撿起自己的筆。
原本還想問宿儺裡梅是誰的迷星,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好奇,他沉默的開始看後麵的題。
觀察了迷星良久的宿儺,突然意味不明的開口道。
【小鬼,你在不開心。】
他用的甚至都不是疑問句,而是極其肯定的陳述句。
畢竟從某個小鬼不再與他交談的那一刻起,宿儺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人心中滋生的小情緒。
【沒有。】
迷星下意識忽略了內心升起的不快,他故作淡定的對宿儺說道。
【我隻是想要快點答題,畢竟考試馬上就要結束了,這還有好多題沒寫呢。】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宿儺周身開始泛起巨大的愉悅,他輕笑出聲,低沉而磁性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某人淡定的偽裝。
【快點答題?嗬嗬,這麼長時間過去,本大爺也沒見你動過一個字。】
迷星:【……】
行,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沒錯老師,我就是在意,在意你口中說的那個對你來說很特殊的人。】
不給宿儺插話的機會,迷星竹筒倒豆子般,不帶停動的繼續說道:
【這就像我養了一隻小貓咪,明明它隻和我親近,可是有一天,它突然就從外麵領回來了一隻我沒見過的野貓,然後……然後它告訴我,這才是它的唯一它的特殊,一直以來,我根本就是在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誤以為自己才是它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
聽到某人的前半句話,還來不及翹起嘴角的宿儺,就被後麵的詭異比喻硬生生遏止住了笑容。
什麼小貓咪,什麼野貓?
他什麼時候帶野貓回來了?
等等,不對。
他為什麼要對號入座?!
宿儺抽了抽嘴角,一貫肆意傲慢,相處起來可以說是極度危險的詛咒之王,在這一刻居然有些風中淩亂。
有些不敢置信他居然會將自己帶入到這麼愚蠢的身份裡。
但看著某人氣呼呼的模樣,皺起眉的宿儺,又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推測。
所以……這個小鬼,他到底是真的開竅了,還是這一切的反應都隻是他對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
不受控製,再次想到迷星在某些方麵的奇葩腦回路後,宿儺有些頭疼的輕嘖了一聲。
彆說試圖搞懂這腦回路了,就像剛剛那樣,他甚至一個不留神都能被這小鬼的思路一起帶偏。
算了算了,宿儺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
就這樣吧,不管這個小鬼是開竅還是單純的占有欲,至少他現在總算是能給自己一點反應了,不像之前,就和個木頭一樣,砍一下甚至連渣都不肯掉。
盯著迷星這樣想的宿儺,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反正千年的時間他都跨過來了,難不成還急於這一時半會?
更何況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和小鬼之間可能差的也就是那麼一點,而這一點一定是要從那個小鬼身上入手的。
所以說,在沒有明確這個小鬼到底對他是什麼態度前,他絕對不會去貿然打破現在的平衡,因為一旦弄錯,很有可能會導致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的宿儺眯起血眸,周身開始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與壓迫感。
他靜靜地注視著外麵那個氣成包子臉的人,嘴角突然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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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或許是一個絕佳的試探機會。
等了宿儺幾分鐘,都不見他說一句話的迷星哢嚓一聲捏斷了手裡的筆。
【老師,我都這麼說了,你居然不給你親愛的學生半點反應?!】
這動靜吸引了坐在他旁邊夜蛾正道的注意,他偏過頭,待看清迷星臉上的不可置信後,夜蛾正道皺眉不解道。
“怎麼?你是有什麼問題嗎?”
迷星沉默的盯著自己手心被迫“壽終正寢”的筆,隨即他尷尬的抬起頭與夜蛾正道對上視線。
“沒什麼,就是被這卷子氣到了”
“?”
夜蛾正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有那麼難嗎,這不都是他上課講過的嗎?
但為了保持考場紀律,夜蛾正道沒有多說什麼,他隻是淡淡的瞪了一眼迷星,示意某人動靜小一點。
迷星隨手將已經折斷的筆丟在一旁,他忽略夜蛾正道的警告,又一次在心底催促宿儺,【老師,不要對你的學生冷暴力好吧。】
宿儺自動忽視某人話語間散發出的怨氣,隻是不緊不慢的輕嗤道:【本大爺前麵隻是在想事。】
想事?呦呦呦估計是在想那個特殊吧。迷星在內心陰陽怪氣地吐槽道,但還不等他diss完自己的老師。
耳邊就傳來了宿儺低沉且隨意的詢問,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卻像是一顆炸彈般,直接將迷星炸懵在了座位上。
【小鬼,我問你,如果拋去師生這個身份來重新定義你我之間的關係,你最希望和本大爺成為什麼?】
為了防止某人嘴裡“跑火車”,宿儺提前威脅道:【我要聽的是你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回答,要是敢隨便糊弄我,你就死定了。】
迷星:【……】
哎呀,情況有點不對啊?這怎麼突然反客為主,變成老師提問他了。
雖說是有點不服氣,但在老師麵前最講究從心二字的迷星還是決定順從內心。
嘁,不就是仔細思考後再給出回答嘛,小事~
迷星開始咬筆頭。
經過幾分鐘的深思熟慮後,他確定無疑,倘若拋卻師生的這層身份,自己內心想要與老師建立的肯定是一種比師生更為親密的關係。
但問題來了,比師生更為親密的關係……到底有什麼?
迷星下意識撓了撓頭。
兩個男人之間,存在的最親密關係從小到大排,無非就是:夥伴、摯友、親兄弟外加一個父子。
之所以他要把兄弟和父子排前麵是因為這兩個關係裡包含有血緣關係。
都有血緣關係了,那肯定是最親密的啊,自以為找對方向的迷星決定從父子和親兄弟裡麵二選一。
雖然他覺得這兩個答案貌似並不是他心底深處最完美的回答。
但……不可否認的是,挑挑揀揀下來,這確實是他目前所能找出的、兩個男人之間比師生還要更為親密的聯係。
至於父子和親兄弟選哪個,迷星想了想還是選了親兄弟,畢竟做人嘛,還是不能太貪心。
迷星露出了一副心虛的表情,他悄悄在內心對手指。
因為要是讓老師知道自己想當的是他爹,肯定會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的。
這又在想什麼,半天得不到回答的宿儺微微皺起眉頭。
這種隨心的問題,至於想這麼久?並且看這一臉心虛的表情,極其了解某人的宿儺敢百分百肯定,這個小鬼此時絕對沒想什麼好東西。
還不等宿儺詢問,迷星輕咳一聲,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回答道:
【老師,我知道是什麼關係了。】
【說。】
【嘿嘿當然是最親密的那種關係嘍。】
宿儺微微挑起眉,紅眸裡閃過一絲意外,難不成小鬼真的要開竅了?
隨後,迷星滿含自信的回答,如同兩塊堅固的板磚,帶著無比的力量呼嘯而來,直擊宿儺的理智。
【你說什麼?】
回過神的宿儺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再次問道。
【我說我想和老師成為親兄弟。】迷星配合著,也一字一句的認真回道。
宿儺:【……】
宿儺冷笑一聲,和他當兄弟,還是親兄弟,真是虧他想這麼久,才想出來這麼一個令他極度不爽的答案。
【嗬,小鬼,很好。】真就天生是來治他的是吧?
完了,老師好像生氣了。
迷星不呆,雖然自己老師說的話,從表麵上聽起來貌似是對他的誇讚,但其中透露出的陰沉和冰冷之意卻是在明明白白告訴迷星,他老師對自己的這個回答絕對是不滿意的。
額……難不成真是父子?
當然這個父子肯定不是他先前想的那種倒反天罡的父子。
迷星輕輕眨了眨眼,連帶著其頭頂的呆毛也無意識的晃了晃。
畢竟比起兄弟來說父子好像確實更為親密,說實話,有師生這個關係在前,老師起的心思或許是想要培養他做接班人?
雖然他並不知道老師有什麼班需要他接。
不過既然有這個假設在前,多方考慮下,父子好像確實更為準確,或許這個答案老師應該會滿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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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自以為找對答案的迷星,用極其盲目自信的語氣對還在不爽的宿儺說道。
【老師,我知道了!其實還有一種關係要比親兄弟還要親,老師你聽了也肯定也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