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張溪欲說還休。
“說什麼宏圖霸業,不過是蠅頭微利;道什麼江山社稷,不過是夢幻泡影。一朝身死,萬世空茫。”閣主大人的身體再次散作火焰,回歸孟飛卿手心。
來也無蹤去也如風。這莫不是破空境?雲重相當羨慕,他這麼快就恢複並且突破?看著怎麼有點不像真的。若他平安無事,其他四閣敢這麼肆無忌憚嗎?
雲重他當然希望留在遣天閣埋頭修煉,但他已經不能回頭。遣天閣和張溪斷了聯係,一來為了率先表態,學院是不應該參與到政治鬥爭中的,言下之意是在警告一劍閣等其他勢力,彆瞎摻和。二來切斷張溪的所有舊部,純淨隊伍。
問題是,你們撒手不管,她該怎麼立足?
“放了,統統放了,你們都留在這裡好好修煉吧。”張溪說完默默轉身,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遣天閣是最好的庇護所。
孟飛卿擦乾淚水堅定地說:“陛下我願追隨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現場響起一陣陣誓言。
“孟愛卿,我愧對你們家,欠你們的太多。你留下吧。我知道你一心求道,況且孟爺爺也不希望你卷入這場戰鬥。”張溪不忍心讓孟飛卿跟著自己涉險。
“不,我要完成爺爺的遺願,我要為死去的爹娘報仇。陛下請讓我追隨。”孟飛卿認定的事絕不改變。
“你這又是何苦,出了恒城我可能就會被殺。”張溪說出自己的處境。
孟飛卿道:“請陛下準許。”
杜汾還沒有起身,順勢給張溪磕頭,“陛下,老臣愚昧,徘徊不定,罪該萬死。隻求你放過犬子。”
這個時候你還充當慈父?你兒子差點就殺了你,不過是保命手段罷了。張溪無限鄙視杜汾。“放心,我不會殺你們任何人,但出了恒城,你便是張浩那狗賊的虎將。遇見則生死無算。”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陛下莫愁,等點數人馬,我們再決定攻哪一座城。”孟飛卿雖然沒帶過兵,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該死的惠師!再讓我抓到,一定扒皮抽筋。”張溪恨的直咬牙。說到惠師,他不禁想起在高台上拚死保護她的子休。“對了,那個受傷的護衛現在何處?”
“他是誰?陛下的心腹?”孟飛卿可不願意接受任何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不是,新生而已,朕隻不過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張溪無儘唏噓,計劃本不是這樣的,可雙子門突然公然挑釁遣天閣,他們才不得不將複國戰爭提前。
孟飛卿會意,“我會賞他一些錢,陛下就不必再露麵。”
“不行,朕必須親自帶著人馬離開恒城,而且我說過不會再逃。”張溪主意已決。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恒城還不屬於她。
“陛下……”孟飛卿沒再多說。
淒涼的風卻放大著冬的嚴寒,一如張溪的心情。
經此一役,以及遣天閣主的恐嚇,自願追隨張溪征戰天下的僅有一千人。
張溪深深鞠躬,大喝:“出城。”
她徒步走在最前麵,穿過恒城最繁華的道路,一直向北,路過修葺一新剛住了幾天皇宮都沒掉一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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