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踏入一間茶樓,隨意點了些許茶點,聽著堂中那位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口若懸河地講述著一段內宅秘事。
故事裡,一位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多年未育,眼見夫君不斷納妾,為穩固地位,竟在胞妹探訪之際,暗中下藥,將其送至夫君榻上。
胞妹因此早產得一男嬰,卻不料男嬰竟被主母收養。胞妹因此鬱鬱而終,而那孩子長大後,雖有望繼承家業,卻因夫君的疑慮而遲遲未能接掌家族大權。
謝長寧聽了片刻,眉頭微微蹙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平日裡,說書先生多是講述俠義古道、金戈鐵馬的豪情之事,今日卻轉而講述這家長裡短的秘聞,著實奇怪。
而且,這位說書先生看上去眼生得很,不知從何而來。
就在她沉思之際,驚堂木再次拍響,說書先生的故事戛然而止。
堂下有人迫不及待地追問“後來呢?”
說書先生神秘一笑,故意留下懸念“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隨後便瀟灑地退下了。
謝長寧在座位上又坐了一會兒,隻覺得這故事索然無味,便喚來小二結賬。
小二滿臉堆笑,恭敬地回應“客官,共需支付一兩銀子。”
謝長寧毫不猶豫地將銀子拋給小二,起身之際輕聲吩咐“偷偷給林嶽帶個信,告訴他曲譜在我院中。”
小二點頭應允,高聲送客“客官慢走!”
謝長寧出了茶樓,在城裡悠悠地晃幾圈,買了些糕點,眼看時間差不多,才欣欣然朝家裡走。
當她來到自家院門外時,卻發現左右兩邊站著高大威武的黑衣侍衛,麵容肅穆,透著一股令人敬畏的氣息。
謝長寧仔細看了看,確認的確是她的院門。
其中一人看到她,上前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喚了聲“謝姑娘。”
謝長寧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敏銳地察覺到附近多了幾道陌生的氣息。
“你們守在我門外做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侍衛回應道“少爺說最近附近多了不明人士,為了保護謝姑娘安危,讓我等守衛在此。”
少爺指的是蕭宴,不明人士肯定是容非墨。
謝長寧沉默了片刻,心中不禁擔憂起來,不知道林嶽能不能突破得了這條防線。
多說無益,這事還得找蕭宴。
“你家少爺呢?”
侍衛恭敬地推開她的院門,說道“在裡麵,謝姑娘請——”
謝長寧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自嘀咕,沒記錯的話,這明明是她家吧!
她一進院子,便看到蕭宴和容非墨雙雙站在院中。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至極,麵色也都陰沉得厲害。
更讓她糟心的是,她新換上的睡蓮和錦鯉,又遭殃了……
如意和寶樂縮在角落,怯怯地看著這邊,不敢出聲。
容非墨看到她進來,冷哼一聲,說道“謝長寧,他說我不配住在這裡,你覺得呢?”
蕭宴一臉怒容,急切地說道“長寧,這人圖謀不軌,你不能信。”
謝長寧沉默著走過去,俯身撿起地上一尾紅錦鯉,捏著尾巴輕輕搖晃了幾下。
那紅鯉魚張著大口,瞪著大眼看著她,卻是一動不動。
得!都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