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晚間的時候,去酒肆看淩皓宇。
他被綁在地窖裡,模樣和之前已經大相徑庭。唯一不變的還是眉尾上那一顆小痣。
“主子,他實在太能吵了,所以我——”三娘站在她身邊說道。
謝長寧擺擺手,替他鬆了綁。
淩皓宇得了自由,把嘴裡塞的布一把扯下,怒罵著朝她撲過來。
謝長寧抬起腳,一腳將人踹趴下,嗤笑道“你就這點能耐?”
淩皓宇憤怒起身,又朝著她撲來,謝長寧身形一身,朝著他背心踹去,又把人踹翻。
幾次三番,隻把淩皓宇折騰得筋疲力儘,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謝長寧冷眼旁觀,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這點能耐,還想刺殺沈尋白?”
淩皓宇喘著粗氣,雙眼充滿不甘,卻終究無法反駁。
謝長寧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淩皓宇戒備的看著她。
“妖女,你到底想乾什麼?”
謝長寧忽然伸手,扒開他淩亂的碎發,食指在他眉尾處點了點,瞧著他的麵容,眼神微微蕩開笑意,語氣不自覺放輕了些。
“我找個人教你武功吧。”
淩皓宇愣住,沒想到謝長寧會提出這樣的提議,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憤怒取代。
“我有師傅!”
謝長寧起身,偏頭想了想。
“童文嘯嘛?他不行,不足以教你成為真正的強者。”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會做出棄師從你的事情。”
謝長寧思索一番,繼續說道“那你再認個二師傅吧。”
說著,也不管他願不願,轉頭朝三娘說道“讓初一過來吧,就說我給他找了個徒弟。”
“是!”三娘應道。
“妖女,我說了,我不學!”
淩皓宇不停咆哮道,謝長寧卻是沒搭理他,轉身出了地窖。
三娘跟在她身後,有些疑惑的問道“主子,這人是?”
謝長寧腳步微微一頓,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淩皓宇的來曆已經探聽清楚了,從出生到成長沒任何異常,她心裡也知道,他並不是自己的幼弟,但是,看著那張相似的臉龐,她還是有些不舍。
“你就當是一位故人吧,好生照顧他,我過幾日再來。”
“是,三娘明白。”
謝長寧步出了酒肆,夜風清涼,她心裡有些許煩躁。
時間流逝,她到這個異世轉眼已過二十年,原以為那些久遠的記憶和熟悉的麵孔似乎已在逐漸模糊,可如今看到這張酷似親人的臉,依舊勾起她心底那抹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真的還能回得去嗎?
謝長寧深吸口氣,在夜風中逐漸平複。
沿著巷子走了一段,寧靜的巷子隱在黑夜中,風聲漸息,仿佛被黑夜吞噬,隻餘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謝長寧停下腳步,微微側目,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出來吧。”
話畢,四周的陰影中緩緩走出幾個人影,他們麵無表情,身形魁梧,手中的武器帶著嗜血的冷光。
謝長寧緩緩抽出腰間的劍,手指彈了下劍身,銀白的劍身豁然變得硬挺,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冷光一閃,劍尖映著月光,照出謝長寧淡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