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下午的時候就看到了封肅和花不語帶來的那四十多人。
這些人個個精壯,眼神堅定,顯然是經過嚴格挑選的。謝長寧又從中挑出二十來個輕功最好的人。
封肅向眾人介紹了謝長寧,特意提到了她的身份“朔月堂”堂主。
眾人聽聞,幾人麵露詫異,其中一人更是抱拳說道“謝堂主昔日赤焰嶺一戰,讓我等見識到女子竟也能有如此非凡的膽魄和智謀,令我等欽佩不已。今日能得謝堂主相助,想必此次營救之事定能多幾分勝算。”
眾人紛紛點頭,眼中對謝長寧充滿了敬佩。
謝長寧抱拳回禮,神色從容“承蒙各位兄弟高看,赤焰嶺一戰,多虧連雲十八寨和沉香鎮相助,方能險中取勝。今日朔月堂定全力以赴,誓必救出二公子。”
眾人神情一凜,齊聲應是。
“如意,拿酒來。”謝長寧高聲喊道。
“噯,來了。”
如意抱著一個碩大的酒壇搖搖晃晃走了進來,酒壇上的紅布揭開,頓時香氣四溢。
謝長寧用碗舀了滿滿一碗酒,高舉過頭,聲音堅定地說“今日長寧與各位初次相識,特準備了薄酒,隻談風月,不談其他,不醉不歸。”
眾人聞言,神情一振,齊聲歡呼。
一杯杯薄酒下肚,眾人皆被謝長寧的豪氣和酒量折服,謝長寧和眾人一同暢飲,關係變得親近了不少。
封肅站在一旁,看著謝長寧每一口都喝得乾脆利落,絲毫沒有女子的扭捏之態,朝著花不語歎道“我這妹子是懂攻心之人,必成大器。”
花不語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讚同之光,低聲回應“她的膽識與智謀確實非凡。”
封肅動作極快,第二日便找來了當地對布塔格峰地形熟悉的人,是當地年紀頗長的獵戶。
而初一帶著淩皓宇姍姍來遲。
獵戶們一一說道
“這布塔格峰啊,那可是險峻得很呐!好些地方幾乎是垂直的峭壁,彆說是人往上爬了,就是飛鳥都難以駐足。”
“要說這上山的路,倒是有幾條小道,但都極為隱蔽難尋。其中一條在山的東側,需要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那森林裡荊棘叢生,還有各種野獸出沒。另一條在山的南側,要沿著一條乾涸的河穀往上走,不過河穀裡石頭又多又滑,稍有不慎就會摔倒受傷。”
“對,就算入了山,這路的儘頭就是峭壁,高聳入雲,便是猿猴也難以上攀。”謝長寧邊聽,邊用石塊在地上勾勒著布塔格峰的路線圖。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專注,將獵戶描述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並通過手中的石塊準確地呈現在地上的簡易地圖上。
隨著獵戶的講述,線條在地上逐漸延伸,勾勒出山峰的大致輪廓和可能的路徑。
封肅心裡震驚不已,謝長寧不僅迅速理解了獵戶所描述的地形難點,還能在短時間之內複刻出來。
他初識隻覺得她是一個有些聰慧和勇氣的女子,但如今看來,她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封肅暗自思忖,這樣一個女子,若是在沙場上,定能指揮若定,領兵作戰。
謝長寧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將手中的一顆石子,彈到地麵上的簡陋“沙盤”中,朗聲說道“明日從南側入山,攀峭壁。”
眾人退下歇息,謝長寧喊來如意,讓她今日內準備好足夠的繩索。
淩皓宇聽聞,瞧著謝長寧,忍不住說道“你不會真的要攀越那險峻的布塔格峰吧?那可是連獵戶們都覺得難以挑戰的險境。”
謝長寧瞥他一眼,“不是我,是我們,你也去。”
淩皓宇一愣,隨即賭氣般地說“我才不去,我要回家。”
“行,你害怕就回去吧。”
“誰,誰說我害怕了?”
謝長寧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她雖然並不強求,但那不經意間揚起的嘴角,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淩皓宇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