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宮女魚貫而入。
一個個地進門,每一個走到薑錦心麵前,都停下行禮,而後站直讓她查看。
一樣的衣裳,差不多的高低,甚至隱隱覺得有幾個都有點眼熟。
有數個,薑錦心沉默地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搖搖手。
當第一個宮女被留下後,接二連三又留下三個。
“這四個……長得還挺像。”看著這留下的四個宮女,七公主也震驚了。
乍一眼看過去,竟然真的有幾分像,再仔細看時,其實是不同的,隻不過因為這幾個人身高、打扮,臉形長得差不多,不仔細一看,還真的以為就是相差不多的。
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見過一麵,有的人未必能分得很清楚的,特彆是打扮樣子相差不多的時候。
一個人如果要改變一些形態,稍做調整是可以的。
特彆是左眉挑起處的黑痣如果可以去掉的話。
當時看到那一點的時候,薑錦心就特意多看了幾眼,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異常,似乎就隻是一個普通的長了點黑痣的宮女,不影響容貌,卻又能讓人第一時間關注到這一點黑痣,這麼明顯的特點,若是尋常的宮女,是無所謂的。
但是想派一個人引誘自己入陷阱,那就覺得刻意了許多。
任誰都會注意到這麼一點黑痣。
許多事情,往往有盲點,某一個特征很清楚,其他的特點就顯得模糊許多。
宮女長得很算秀氣,隻是這所謂的秀氣在宮裡就算是大部分人的臉了。
如果再有意地往裡麵增加幾個相似的,不隻是衣裳,連眉形都畫得一樣,就很難發現這裡麵的到底是誰。
就如同這眼前的四個人,看著都有些像,但又看著都不太像,最主要的隻有一個宮女左眉挑起處有一點黑痣,看著就像是昨天遇到的宮女。
“你過來一下。”薑錦心溫聲道。
被叫到的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薑二姑娘……奴婢……奴婢那一日沒看到您。”
四個人當中唯一一個符合這個顯著特點的。
青禾也狐疑地看向這個宮女,幾個宮女中,她覺得這個是最像的。
但又莫名地又覺得有些不像。
“你那一日也在?”薑錦心把眼睛眯了眯,微笑著問道。
“奴婢……奴婢在的,奴婢幫忙送些茶水糕點。”宮女哆嗦成一團。
薑錦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左眼挑起處一個淡淡的黑痣,其實沒那麼顯眼,大小差不多。
“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裴煙雙問道。
“奴婢……奴婢在送糕點……”宮女越發的慌亂不安。
“有人看到你了嗎?”裴煙雙冷聲道。
“沒……沒有,奴婢的糕點碟子壞了,就……就重新回來,後……後來就聽說出事了。”宮女越說越慌,眼淚落了下來,聲音哽咽,“郡主,奴婢……奴婢真的沒見到薑二姑娘。”
“沒有人為你證明?”裴煙雙冷了臉。
“奴婢……奴婢的糕點碟子是一個破的……破的碟子,奴婢……奴婢原來就要走過去了,後來才發現的,不敢再往前送,這才……這才回去想換過的。”宮女眼淚一串串地落下,麵容上抑製不住的驚懼。
但凡真的卷進這事的,誰也彆想活命。
隻是當時當地,真的是沒有人為她證明,甚至她說的話,都讓人覺得有些漏洞。
怎麼就這麼巧?
“薑二姑娘……覺得呢?”裴煙雙不置可否地看了宮女兩眼,最後把事情又送到薑錦心麵前,“如果薑二姑娘覺得可能是她,我稟報皇後娘娘,一並查一查,七公主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一個宮女可做不了這種事情。”
一個宮女的確是幫不了,那就是要憑著薑錦心的指證,指認宮女背後之人了。
“你是皇後娘娘宮裡的人?”薑錦心溫聲問道。
“奴……奴婢不是……奴婢是桂太妃身邊的人。”宮女瑟瑟發抖。
“桂太妃?”
這個所謂的桂太妃,薑錦心是知道的,先帝的妃子,先帝去後,被封為桂太妃,生女景陽長公主。
想到景陽長公主,心頭莫名的一動,上一世的景陽長公主下場並不好。
所以桂太妃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沒了的?
“桂太妃的人?”七公主也很驚訝,上下打量了宮女幾眼,“你既是桂太妃的人,為何不好好的伺候桂太妃?”
“奴婢……原本是伺候桂太妃的,隻是當時……有一位公公過來,說是皇後處人手少了,去各處調了些不當值的人手,奴婢當時正空著,稟過桂太妃後,太妃娘娘就讓奴婢過去幫忙。”宮女慌不迭地道。
“然後……你就故意陷害薑二姑娘?”裴煙雙冷笑一聲,斥道。
“郡主,奴婢沒有,奴婢……沒見到薑二姑娘……奴婢不認識薑二姑娘。”宮女嚇得全身戰栗,用力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