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生漸漸張大了嘴。
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敢的？
誰給你的勇氣，敢對一個異常，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啊！
一時間，他也隻能當做夜藍再一次對自己宣告實力，威脅以及威懾。
“我說真的……我們就不能合作麼？”老醫生試探著說道：“你實力這麼強，隻怕也是來者不善吧？我們各乾各的，不好麼？”
夜藍的沉默，讓老醫生覺得自己的話產生了說服力，進一步的慫恿道：
“我就呆在這裡，哪都不會動的，肯定影響不到你的謀劃，不行麼？”
夜藍看著他，許久。
“很有說服力的建議。”夜藍說道：“但其實，我不介意你在哪，你也不會離開這裡。我介意的隻有……”
夜藍眯了眯眼，再一次的觸碰著老醫生敏感的神經：
“你搞出來的這東西，是你的意思，還是你主神的意思？”
老醫生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這個人不像開玩笑啊……他為什麼敢這麼頻繁的提及自家主神啊？
“最關鍵的。”夜藍進一步的靠近，故作輕鬆：“你應該對水下的東西比其他人了解的都多吧？你不怕麼？或者即將迎來的兩大神教，你不怕麼？”
還是沉默，夜藍已經越來越近了，聲音宛若惡魔的低語。
“或者正是為了躲避兩大神教，你才躲在這裡麼？”
就……老醫生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看著夜藍，既有警惕，又有古怪。
你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啊！我明明一句話也沒說，你就在那自言自語，可偏偏卻已經接近了部分真相！
這已經脫離了推理能力極強的範疇了，這絕對是天大信息優勢帶來的絕對壓製！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一次，他沒再逃避，或者說真正認真的，祈求逃避。
“能不能看在我吊住你小女伴一命的份上，不要咬著我不放了。現在這地方這麼亂，你有很多事要忙吧？”
嘖……人情牌？
夜藍皺了皺眉。
他不懼威脅，不畏強敵，但偏偏的，真就最吃這一套了。
剛到汙水鎮的時候，他便不願欠亞瑟人情，雖然還是欠了。
多次尋求了夏輕羽的幫助，不願欠太多人情，還上了很多，現在勉強算是互不相欠了。
勉強。
在最危難的時候，人家的確幫了自己。如果老醫生不提，他也不會去刻意想起，但既然提了……
“其實我的確沒空管你，因為你並非這個場景的主角。但是呢。”夜藍貼近了他的耳邊，最輕的聲音帶去了最重的壓迫：“你能告訴我，昨晚為什麼要對混亂之鐘下手麼？”
在這一刻，老醫生真的是麵色劇變！
之前的任何什麼，對縫合玩偶猖狂的‘讓他過來’，聽起來雖然很令人震撼，但仍然像是猖狂的叫囂，是不切實際的。畢竟一個神還不至於你罵一句就露麵，那像是腐爛之樹這樣的‘惡神’可早就忙不過來了。
可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自己一個秘密暴露了！
怎麼可能啊？怎麼發現的？自己小心謹慎，那麼多條預案和準備，根本沒暴露的機會的啊！
他甚至渾然不覺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讓夜藍直接呀了一聲。
“哎呦，你在看什麼呢？哦，都完全愈合了？你是不是又往上縫合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老醫生：……
你特麼是惡魔吧！
所謂惡魔看穿人心的邪惡低語，不過如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