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眯了眯眼,看著趙媛媛,歎了口氣。
許雙年之死,夜藍終歸心中對許樂章有愧,哪怕許樂章未怪,哪怕這件事怎麼也跟夜藍扯不上關係。
但夜藍還是希望朋友們能開心一點,才會接下趙媛媛這檔子事。
“你有頭緒麼?”
趙管家搖了搖頭。
“我隻能說,那次實驗極為順利,我至今都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
‘極為順利’。
咀嚼著這個字眼,夜藍若有所思。
“就這樣吧。”
夜藍將箱子合上,走到了趙鐵輝的麵前。
“希望你能理解。現在有叛徒,我又不知道是誰,隻能委屈你一下,待在這裡了。”
趙鐵輝無法做出什麼回應的動作,但眼神交錯間,夜藍猜他是同意的。
回過頭,夜藍擺了擺手。
“趙管家,你可以離開了。”
趙管家:??
他真的完全愣住了,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啊?”
“怎麼著?”夜藍看著他:“在這裡住舒服了,不想走了?”
趙管家……
“為什麼讓我走?”
夜藍指了指趙鐵輝。
“他能活著的前提,是他不是叛徒,但……”夜藍聳了聳肩:“他已經不能證明自己了,但你還可以。”
趙管家眉頭緊蹙,夜藍在他眼裡和老陰批是差不多的,隻覺得有坑,坑中還有坑。
“我要知道趙家計劃的最終目的,研發進度,關鍵儲備存放在哪,以及……”夜藍盯著他:"那種特殊的力量,被應用在了哪個環節。"
趙管家:?
“你當我王牌特工?”
夜藍聳了聳肩,反派畫風甚囂塵上。
“那你家少爺怎麼辦呢?證明不了,我真的放不了啊。”
趙管家沉默。
沉默過後,趙管家點了點頭。
“我可以儘力一試。”他看著夜藍:“你的這些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部分推測,請善待少爺。”
“那是當然。”夜藍樂嗬嗬的說道。
本來我也沒準備把趙鐵輝怎麼樣,你自己還願意多掏私貨,我自然高興。
“我不知道現在研究到哪一步了,但仿生大關穩定後,對意識動手是絕對必然的事情。”
夜藍眯了眯眼,等待著下文。
“我不知道意識上傳能不能實現,但最起碼腦部結構進行壓縮,周邊植入義體防護層是一定的,做不到這一點,永遠彆想說能完美聯通身上的義體。”
夜藍大為震撼。
還是那句話。
如果你們沒有和古神之觸扯到一塊去,那該多好啊……
“我知道了,你出發吧。”
趙管家點了點頭,將思緒甩出腦中。
他也是想不到啊,一把老骨頭了,淡出家族視野這麼多年了,這下倒好,來了個這麼離譜的任務。
唯獨看著趙鐵輝,他還是有點擔心的。
“真的沒問題嗎?我不是不相信你啊!”趙管家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很忙,不可能一直在這。但這畢竟是……腐爛神教的教堂。”
至於他的擔心,夜藍完全覺得沒有任何必要。
“隻要他生命體征一切正常,你不必再擔心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夜藍擺了擺手。
趙管家輕輕點頭,收拾起了行囊。
“暗中出去?還是直接出去?”他問道:“還是需要設計一下演個戲,我‘千辛萬苦’逃了出去?”
夜藍:……
你嘴上不要不要,盤算的挺好的嘛。
“直接走正麵,問就是三不知,說我莫名其妙給你放了就好了。”
“……哦。”
最後,夜藍囑咐了一句:
“不必逞強,也不用你做更多。我對你的要求,從始至終都隻有兩點。”
“目的,地點。”
“……是。”
……
趙管家離去,夜藍對著趙鐵輝點了點頭,抱起箱子,走出了房間。
白桃桃看了一眼趙鐵輝,歎了口氣。
好慘啊……
不算摩托車錦標賽那天,她都已經不太記得上次見麵的樣子了。
許賤人被派出去不知道乾嘛終於回來,然後拉著哥哥他們聲稱要開七天七夜的慶功大會?
那會兒大家還隻是在一起玩玩鬨鬨,這麼長時間過去,好像全都物是人非了。
遇刺的,戰鬥的,鬥智鬥勇的,詭計輩出的。
還有自己這樣的。
但……
白桃桃看著自己的手,這些天的一幕幕仿佛浮現眼前,喃喃了一聲。
“我長大了呢。”
……
嘎吱。
非常沒禮貌的,夜藍走到了一扇門前,直接推了進去。
房間之內,一個人正十分的局促不安。隨著夜藍進入,更是嚇了一跳,
掃了一眼夜藍的麵龐,他不禁試探性的問了一嘴:
“心情不錯?”
夜藍的心情的確還可以,畢竟初窺古神之觸一角,還滅了假虛幻之茫麾下的力量,之後調查再也不會被他們乾擾打斷。
但問題是,聽他這麼說,夜藍的心情就不是那麼不錯了。
砰。
夜藍將箱子放在手術台上,聲音冷冷。
“閒話少說,先看看這個。”
這家夥怎麼越來越煞氣逼人了……
小聲嘀咕了一句,老醫生看向了箱子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