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直接就去了。
她沒有問什麼,要不要布置幾個小隊在這之類的。畢竟在她看來,有夜藍和她二人在此,已經天下無敵了。
夜藍也認可這一點,不過認可的不是天下無敵。而是在他看來,如果這個叫閆起的真的是投了李家的密探,雖然不至於把腐爛神教的上城區教堂滲透成篩子,但難免會有幾個伏筆生根發芽。
那這樣就有提前泄密的可能了。
而夜藍,也的確是不想打追逐戰了。
當當當。
夜藍準備讓熬了一夜的白桃桃再多休息一會兒,推門換了一個更陰森一點的房間,坐在了桌子的主位上。不多時,敲門聲如料響起。
“進。”
門被推開,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隨著林姣走了進來。林姣並沒有說話,坐在了夜藍的旁邊。
“讚美腐爛之神。”
閆起做了一個腐爛教徒標準的禱告手勢,表示自己虔誠的信仰,隨後看向了桌案正中,不怒自威的男人。
夜藍露出了笑容,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
“請坐。”
閆起依言坐下,眼中露出並未掩飾的疑惑。
“有什麼吩咐嗎?”
沒說什麼,夜藍將寫著‘蜂巢計劃’四個字的資料推了過去。
“給我講講你在這個任務過程中的全部經曆。”
閆起凝視了片刻夜藍的眼睛,坦然自若。
“那天,教堂內一個同胞失去了理智,我接到任務,去暗中調查李家……”
他講的十分認真,時不時還有記不清的細節,在努力回憶,看起來的確是真的不能再真。
半晌,林姣悄然看了看夜藍。
雖然從沒說過,但林姣其實也是個審訊高手,雖然不在意形象的時候通常以邪惡的手段為主。
夜藍沒什麼表示,因為他也險些有了種自己判斷失誤的感覺。
不過緊接著,他眯了眯眼。
不對,總覺得不對!
在這一次,夜藍選擇了從心。
轟!
靈力湧動,如漩渦一樣蔓延,包圍了閆起全身。
對方一動不動,就連表情也沒太多變化,就宛若放棄了抵抗一樣,任由夜藍的力量湧了進去。
是的,不是疑惑不解,不是不滿,也不是什麼其他,而是……放棄抵抗。
忽然,夜藍麵色一變。
“不對勁喵!”
砰!
毫無猶豫的,隨著靈能完全的湧入閆起的身體,在最後一個角落觸動了那抹熟悉的氣息,夜藍毫無猶豫的拔出了混亂之鐘,抵住了對方的額頭。
扣下了扳機。
砰!
林姣:??
此時的林姣少有的懵住了,滿頭的問號。
這就是你口中的疑罪從無?
當然了,這也隻是個打趣的想法罷了。
她明白,閆起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裂,卻沒有在那之前發出哪怕刹那的疑問,這是不正常的反應,再虔誠也是一樣的。
夜藍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一槍爆頭後,全部靈能從四麵八方湧向了閆起的頭部位置,而後縱身一躍,跳上了桌麵,伸手一探。
抓向了閆起頭頂與天空之間!
他抓住了一根無形的線!
一根散發著詭異氣息,蠕動,又為不可查的細線。
那詭異的線條肉眼根本不可見,薄弱如灰塵,細微如蛛絲。
甚至,那可能本身就是隱形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實體’,隻是受到自己靈能壓迫,露出了某種自己能理解的樣貌。
夜藍還是沒有說話,深深的抬起了頭,看著那詭異絲線的儘頭。
穿過頭頂,穿過一切,如不存在一樣穿過了腐爛教堂的天頂,連接至光輝之盤的東西。
夜藍愣住了,在這一刻竟有幾分不寒而栗。
這踏馬是什麼東西?
猛然間,他會想起了往日之影中看到的畫麵。
長著觸手飛翔的光輝之盤下,無數的線如提線木偶一樣連接著光輝城的每一個角落。
滴滴!
下一刻,房間傳來巨大的警報聲,整個腐爛教堂如同活化了一般,躁動了起來。
無數澎湃的靈能洶湧而至,擠進了這個狹小的房間。
哢嚓。
腐爛的氣息瘋狂的蔓延,割斷了那肉眼可見的線條。
“嗎的!什麼東西!”林姣嚇了一跳,直接罵了出來。
夜藍微微眯起了眼,似在解答,又似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