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排除了廚房,夜藍走近了最後一個疑似儲藏室的房間。
嘎吱。
門被推開,濺起了一陣灰塵。
幾乎這個瞬間,夜藍就要排除了這裡。
這個架勢來看,這個地方至少一個月沒人來過了。
這樣的地麵上誰要是走上一步,留下的腳印不費很長時間,不造成很大動靜都清理不乾淨的。
而自己早已經第一時間看了地麵,完全沒有任何痕跡。
完全,就是厚厚的,積壓著的灰塵。
可夜藍還是留了下來。
他沒忘記,調查這件事的起因,甚至最早在汙水鎮看見這個委托,夜藍都首先很確定這一點。
這是一件異常側事件!
哪怕是自願的,也是和異常側有關的!
稍作沉吟,夜藍繼續向房間內邁進。
“假設我擁有一個能隱藏痕跡的異能物,我就可以不受任何懷疑的進入這裡並離開。”
“但這個隱藏痕跡的功能必定不夠完善,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比如我隻能隱藏腳印,否則我完全可以從其他地方離開,比如廚房。”
夜藍繼續往裡走去,推開了窗,濺起了一陣沉灰。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窗子底部,依然灰塵遍布,並沒有什麼痕跡。
夜藍微微沉默。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需要靈活的翻窗而不觸碰到窗戶的任何一邊,這個房間的窗戶沒有阻隔,中間也沒有很長的平台,以一個正常中年男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做到。”
夜藍又沉默下來。
推理非常順利,也應該是成功了,卻還是走到了儘頭。
事情應該就是這樣發生的,可直到線索中斷,夜藍也沒能得到任何可以證明推論的線索。
發揮的很好,證明了自己作為偵探的能力,但好像沒有卵用。
夜藍扭過了頭,看到女人帶著孩子帶著希望的看著這裡,夜藍總算沒有放棄。
“這個房間裡,有沒有一些對你家男人來說特彆珍貴的東西?”
不算出乎預料的,女人點了點頭。
她想往裡走一步,又有些敏銳的詢問了一句。
“我可以進來嗎,會破壞現場嗎?”
想了想,夜藍搖了搖頭。
“不會,你儘管走。”
女人不再說什麼,走到了陳列架上,對著上麵的獎杯指了指。
“喏,就是這個。”她介紹道:“這是幾年前光輝城內部舉辦的社區球賽上,他拿了冠軍得到的獎杯。按照賽事規矩,獎杯由隊長保管,球員有隨時查看的權利,不能拒絕。他一直視若己出。”
‘視若己出’。
夜藍看了看這臟兮兮的房間,有些欲言又止。
“可他多久沒來過了?”
女人搖了搖頭:
“有一段時間了,但也沒那麼久……而且我覺得這裡這麼臟才對。”
夜藍若有所思,走向了獎杯。
“我為了能在今天順利的離開,將消失做的天衣無縫,提前一段時間再也不來這個房間,並想辦法讓這裡看起來很臟,做成很久沒人來過的假象。”
“這時候如果進入這裡,痕跡太過明顯,但我能消除腳印的痕跡,誰也看不出我來過這裡,隻有這樣才能完全打消可能存在的調查者懷疑。”
夜藍看向了獎杯。
“因為某種原因,或是為了讓外界確信是消失而不是主動離開,我不能攜帶隨身衣物以外的任何東西離開。但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在和妻子女兒告彆後,我想再最後看一看。”
“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更沒人想到這個東西,也不會注意到那種不一直盯著都做不到的小細節。”
夜藍終於綻放出了笑容,在落滿灰塵的獎杯後側,看見了一小簇被灰塵壓實的印記。
“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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