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反問：“你的意思是要讓我賣你們人族一個麵子了？”
“如今天下命劫族禍亂當道，這種時候這小家夥若是死了，損失的是天地氣運。”程王認真道。
“哼，說得到冠冕堂皇。”
灰影冷哼一聲，隨即目光落在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聶塤身上。
聶塤明顯感覺到了一道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額頭冒汗，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這小家夥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年紀輕輕，竟然修煉了這麼多的頂尖法則，還將它們融會貫通，形成了扭曲時空的原始蟲洞這種力量，真是羨煞旁人，怪不得讓程王親自出手來救你，還為你求情。”
灰影淡淡說道，將聶塤看了個底朝天。
“還有…你身上那是…”
忽然，灰影頓了一下，幽幽的紅色眼睛中卻散發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光芒，足足盯著聶塤好一會兒才動彈起來，移開了視線。
“九轉，放了他，我欠你一個大人情。”程王隻能再次開口道。
“這倒是誘人至極的條件，一個大圓滿王者的人情，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
灰影輕笑。
程王皺眉。
他不清楚九轉冥主這作態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人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聶塤對吧？”
灰影又看著聶塤。
聶塤乖巧的點點頭。
“如果沒有老夫的葬屍河，你在星空中活不到現在，早就化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如果沒有老夫的葬屍河，那應天王次身就不會止步於此，這也為程王趕到爭取了一些時間，同樣是救下了你一命。”
“你可承認，沒有老夫，你已經死上好幾次了？我對你有救命之恩。”
灰影緩緩說道。
聶塤一愣，仔細斟酌了一下，連忙點頭：“我承認，沒有前輩乾涉的話，晚輩已經隕落了，大恩大德，晚輩銘記於心。”
這一點的確是一個事實。
闖入葬屍河後，星空對他的影響就瞬間消失，他的力量還有血氣就重新回到了身體當中，從垂死的邊緣中撿了一條命回來。
也的確是因為葬屍河的凶名在外，讓那應天王次身都停下了腳步，不敢輕易闖入這個禁地，才給程王的到來爭取了時間。
“你承認就好，你也不必銘記於心了，老夫現在就要你幫一個忙，老夫認為你不該拒絕，並且覺得十分合情合理，你如何認為呢？”灰影又問道。
聶塤一頓。
如此強大的存在竟然需要自己幫忙，自己又能幫得上什麼呢？
聶塤很疑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硬著頭皮順著九轉冥主的意思說了下去：
“我認為前輩說的非常對。”
灰影露出一絲笑意：“很好。”
灰影又看向葬屍河外的程王，淡淡道：“你回去吧，此子對老夫而言有大用，如果他能夠幫助老夫達成目標，老夫不僅親自送他回人族，老夫還欠他一個過命的大人情。”
“可如果失敗，老夫死，他也要死。”
“回去看看守著他的命牌吧，老夫也不希望它裂開啊…”
灰影輕笑，注視著程王：
“慢走，不送。”
程王沉默了，最後看了一眼聶塤，道：“如果這小子死了，我人族不會罷休的。”
“你的師尊也不會好過，本我…在這大世中也會隕落。”
程王說完，轉身直接消失在了星空中。
“哼…還挺有脾氣的…”
灰影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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