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自然不同意,但語氣已經不如先前在大門口那般堅決了。
看來大部分人還是心有所懼的,畢竟能夠站在這兒活蹦亂跳與人理論的人,身體都還是比較健康的,原本隻是想趁著人多撈些好處,真要在這麼多警察的矚目下搗亂,還是沒那個膽子的。
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張文定臉色一正,繼續道:“不管大家有什麼訴求,站在這兒,問題是不可能解決的。啊,就算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案,你們這麼多人,沒有個章程行嗎?啊,這樣,每家出一個人,到會議室,一起開個會,看究竟怎麼辦。其餘的人,都散了,老站在這兒算怎麼回事?搞非法聚會嗎?”
最後一句,張文定說得那叫一個擲地有聲,而隨著他這一聲,周圍的警察也瞬間站直了許多,這股氣勢一衝,人們的心理就崩潰了。
對於張文定這個利誘威逼的話,雖然反駁了幾句,但大多數人又同意了這個方案。畢竟一家去一個人,這也有幾十個人了,幾十個人在會議室裡,還是很有氣勢的,不用怕當官的。
反正都從大門口到了停車場,再從停車場去會議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這個張縣長說的也是實情啊,這麼多人,就算是要解決問題,沒個章程也不行啊。
當然,他們能夠同意,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原本就是要和當官的談的,先前一直拖著不進會議室,主要還是為了討價還價方便一點。
......
縣人民醫院會議室,人們圍著橢圓形的會議桌坐了三圈,還有不少人站著。
薑慈、張文定、文鐘三個人坐在一起,聽著坐在第一圈內的人一個個說話,由文鐘在本子上做著記錄。
不得不說,進了會議室,薑慈隻是穩穩地坐著,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僅僅隻是讓文鐘做記錄這一點,就讓很多與會群眾不敢說話了——誰知道被記下來之後會怎麼樣呢?
當然,也有人敢說的,畢竟這個事關自己的身體健康,隻要說得有理有據,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幾十個人進來,到最後,敢當眾報姓名提要求的居然隻有九個人。
張文定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事情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很困難了,如果薑慈不來,自己能夠這麼解決嗎?
果如張文定所料,在會議室裡坐了一會兒,那些人也隻是提了些要求,而薑慈卻是什麼實質性的承諾都沒給,隻是說了幾句官話,然後,便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而那些人,卻也因為被張文定從大門口帶到停車場又帶到會議室,早就失去了那股氣勢。而最重要的一點,因為去到會議室裡麵的,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每家的主事之人,留在外麵的人,沒了主見,經不住勸和嚇,都散開了。
這個會,時間開得不長,一個小時不到便散了。
人們帶著對縣政府的期望回去了,沒一個人夠膽當著薑慈的麵說要去縣委。在薑慈表態說要對隋多集團進行檢測,對這個事情一定會妥善處理之後,人們仿佛真的就相信了。
至少,沒有人當麵表示出不同意見。
這一幕,對張文定的觸動很大。
原先在外麵的時候,這些人可謂是氣焰滔天了,然而現在大部分人卻連個自報個名號都不敢,官本位影響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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