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情人,也不必要做敵人吧?
拿著手機,張文定把武玲的電話號碼輸入了進去,但手指停在撥出鍵上,卻沒按下去。
現在打電話乾什麼呢?罵她一通又能有什麼用呢?
深吸一口氣,張文定把手機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後一靠,頭微微仰起,閉目鎖眉鬱悶得無處可說。
難怪今天上班遇到幾個人目光都有問題,恐怕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了。
心中苦悶著,張文定到底還是打了電話,不過電話沒打給武玲,而是打給了徐瑩。
他倒不是要和徐瑩說這個事情,隻是問候幾句,說幾句思念的話。這個電話隻打了不到五分鐘,打斷電話後,他的心情就輕鬆了不少,暗想,虱子多了不癢,老子現在在安青縣本來就有很多人看不順眼,現在多這麼一篇文章,怕毛!
……
海風吹過,風中的濕氣已然很冷。身在南鵬的武玲站在陽台上,迎著海風,望向海那邊的行政特區,思緒如頭上那被風吹得絲絲亂舞的秀發,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她對張文定和徐瑩的關係,是相當憎恨的,可她對張文定的愛,也是極深的。
她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做生意如此,做人亦如此。
她認為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想把張文定捏成圓的直的都可以,那是她的事情,可是彆人要是胡亂對張文定出手,那她就不爽了。當初武賢齊想要給張文定點顏色看看,她都不允許,可現在倒好,最親近的四哥沒出手,三哥卻出了陰招了。
張文定跟徐瑩的事情,武玲並沒有給家人說,她也相信,四哥和雲丫頭也不會到處亂傳。
那麼,三哥搞這麼一出,自然就不是為了給她報仇,目的應該是想搞破壞——她那幾位哥哥還是不認同張文定,還是希望她能夠找個門當戶對的呢。
最可氣的是,她給三哥打電話質問,三哥居然不承認,說不知道這個事情,他的事情多著呢,並不是隻有這份報紙,哪兒顧得上一篇小文章?
對三哥這個賴皮的回答,她真是氣得想打人,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啊?
不過,她覺得,以張文定的身份和能力,是不可能知道華新東報跟老武家有什麼關聯的。倒是不需要解釋什麼,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在縣裡處境怎麼樣了。
唉,要不要去看看他呢?哼,還真是個負心漢,我不接電話你不知道天天打嗎?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就接你電話了呢?
現在居然連短信都不發一條過來了,沒良心的,哼!
……
星期三的時候,環保部門的檢測結果終於出來了。跟許多人所預料的一樣,隋多集團的排汙確實超標了,但並不嚴重。
縣環境監察大隊對隋多集團下達了整改通知,但並未勒令停產。
對這個結果,暫時沒有人表示異議,就算是以前堵在縣人民醫院門口那些很活躍的人也沒跳出來再說什麼,至於兩個躺在醫院裡的人,張文定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安排。
畢竟,他隻是被拉出來當了一次救火隊員,原以為火勢會很大燃很長時間的,卻不料他一瓢水下去,火居然就滅了,就算滅了之後再起什麼火星子,那也就跟他無關了——如果他一直管下去的話,那就有跟分管環保工作的副縣長胡勝男爭權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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