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堅定地拒絕了,並和章秋一起解釋清楚。
合著那水是章秋送的。
餘溪風納悶地看了一眼章秋。
蔡老頭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他在櫃子裡翻了翻,找出一把老式的煙槍來。
“我煙絲呢?”蔡老頭把箱子翻了個底朝天。
章秋坐著沒動“老頭你想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帶那玩意了,多占地方。”
蔡老頭指著章秋“你把老子的煙扔了!你個混球!”
餘溪風也有煙,商圈裡收的。
不多,也不少。
餘溪風看了一眼蔡老頭,很有眼色,隻當沒看到。
蔡老頭捏著煙槍,在桌上磕得砰砰響。
餘溪風從兜裡摸了個薄荷糖丟給蔡老頭。
“算了。”蔡老頭摸摸糖,不情不願地咂了個嘴,視線落到餘溪風身上“你的身體有虧,力量有餘,卻根基不足。”
蔡老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樣,你明天早上來跟我學拳。”
餘溪風並不意動。
她並非沒見過蔡老頭打拳。
公園裡的老大爺抱著西瓜,切一刀,你一半我一半的,有個什麼勁。
就這磨蹭勁,人頭都夠落地兩回了。
餘溪風坐著沒說話。
蔡老頭偏頭看她“嘿,你個丫頭彆不知好歹,出來,比劃比劃。”
聞言,餘溪風跳了起來,滿臉躍躍欲試。
她早就想和蔡老頭過招了。
前世她瘦得皮包骨頭,為了節約體力,節約體力就是節約糧食,她練習的時間並不多。
今時不同往日。
章秋跟著起身“點到即止啊,點到即止。”
家裡沒有多的場地,章秋讓鄰居給看下屋子,拎著個小板凳子跟過去了。
到了場地,餘溪風並不同蔡老頭講客氣,先出的手,雙手握拳,直擊麵門。
“勁風夠足,可真凶啊。”章秋嘀咕。
蔡老頭仰身避過,拳風吹開麵門的銀絲。
他退後一步,先上了一個標準的起手勢,虛晃一招後便是利落的一個掃堂腿。
章秋“這老頭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兩人交錯地過了十幾招。
餘溪風氣息已經開始起伏。
餘溪風有些焦灼。
她一直都知道,後勁是自己的弱項,在與人近身時,一貫追求速戰速決。
可惜這一招沒能在蔡老頭這裡討到好。
她的攻擊卻如同陷進了沼澤,被兜進了一隻密不透風的網裡。
她自己反而被帶進了蔡老頭的節奏裡。
蔡老頭的攻勢與他的步伐一樣,輕飄飄的,在外行看來,沒有什麼章法可言,好像每一步都是運氣。
可在餘溪風眼裡,蔡老頭身上處處是破綻,又處處是陷阱。
他圓融地自成一體。
餘溪風的目光捕捉著咽喉,眼睛,心臟,關節。
她分析得專注,漸漸地忘了這是一場比試。
就是現在。
餘溪風的手掌被蔡老頭拿住,趁著這個機會,她肘擊向外,直直打向蔡老頭的太陽穴。
蔡老頭飛快地鬆了手,退開兩步。
剛剛那一擊,一個不好,餘溪風的手就有脫臼的風險。
餘溪風卻想也不想地就用了。
章秋戴著口罩,盤腿坐在板凳上。
隻差鼓掌叫好了。
蔡老頭歎了口氣“老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