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餘溪風抓著門把手,沒有半點讓路的意思。
張大姐從地上爬起來,眼尖地看到袋子裡的鐵皮罐子“這是什麼,剛剛那個男的送來的,我的天呐,不會是肉吧。”
餘溪風啪地把門一合。
張大姐伸過來的手被門夾住,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嚎。
餘溪風笑眯眯地“不好意思哈,手滑了一下,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張大姐挨了兩回削,總算知道,餘溪風不是一個麵嫩,隨她擺布的小姑娘。
她也不覺得臉紅,拍了拍衣服褲腿就爬起來。
鄧飛宇衝過來“你怎麼敢這麼對我媽。”
餘溪風諷笑“你在我家門口,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鄧飛宇被餘溪風的笑容晃了神。
想好的斥罵卡在嗓子眼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張大姐打起了圓場“都是誤會,誤會誤會,你是叫餘溪風是吧,阿姨我沒有彆的意思,看你一個人住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過來找你聊聊天,拜訪一下。”
張大姐給鄧飛宇使了個眼色。
鄧飛宇急忙從兜裡掏出餅乾和奶酪條,似乎終於找回了場子,他看起來神氣極了。
“這是給你的,吃完了我這裡還有,我媽人其實很好的,等你以後熟悉了就知道。”
張大姐眼睛跟抽抽了似的,眉飛色舞。
她兒子真是的,拿個餅乾出來不就行了,奶酪也拿出來乾什麼。
一會兒到了晚上,他自己還要吃呢。
張大姐搶先上步,把奶酪條抓了回去“這我帶給我小外甥的。”
她把剩下的小半包餅乾往餘溪風懷裡塞“都是鄰居,常來常往啊。”
她的眼神頻頻往地上,袋子裡的鐵皮罐頭瞟。
這樣的包裝,最次也得是黃花魚罐頭,說不定是牛羊肉呢,五花肉也有可能。
也不知道剛剛那男的和餘溪風什麼關係,長得這麼周正精神。
最上麵一塊餅乾甚至還帶著牙印。
餘溪風手都沒伸。
她抓著門,任張大媽怎麼擠,也不能往裡多進一步。
“你這姑娘沒一點教養,我比你大這麼多,站你門口老半天了,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餘溪風說“我這人確實沒什麼教養,也就比你兒子強一點,好好教教自己兒子,這麼大人了,跟個巨嬰一樣,說句話都要親媽扒拉著才能開口,太難看了。”
她說這話時隻盯著張大姐,連眼神都沒有分給鄧飛宇一個。
鄧飛宇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砰地炸了。
他衝出來,揮舞著手去抓餘溪風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餘溪風扣著他的手腕,把他腦袋拖了進來,將門輕輕一帶。
呯得一聲。
親自實驗了一遍腦袋被門夾過的模樣。
鄧飛宇飆了一臉的眼淚鼻涕,縮在地上哭爹喊娘。
餘溪風嫌棄他臟了自家的地,又補了一腳,把鄧飛宇踢了出去。
“你,你竟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張大姐衝過來。
餘溪風今天招待人已經招待煩了,把門一合,張大姐的頭磕在門上。
一時哭天搶地。
張大姐鬨這麼大動靜,她女兒女婿就在隔壁,卻沒什麼動靜。
“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被個小娼婦踩在頭上拉屎,我不活了,你這麼毒的心腸,這輩子不得好死。
我命苦啊,養個女兒沒用,胳膊肘往外拐,人家都欺負到親娘頭上了,她還能在屋子裡享清福。
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活著乾嘛啊。”
她車軲轆地倒著這些話。
鄧飛宇覺得她丟臉,已經悄沒聲地跑了。
張大姐不敢拍門。
她兒子都打不過餘溪風這個女的,她自己就更不行了。
她現在已經看不上餘溪風這個女人了。
之前還覺得餘溪風無父無母,結了婚,餘溪風內圈的房子就是自己兒子的。
鄧飛宇就能留在一區了。
雖說現在也在內圈,但跟著女兒住,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