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剛走的時候他不好說什麼。
要張濤明說,那就是他倆咎由自取。
非得貪那一點小便宜。
鄧米芬妯娌也有老大的意見。
買這套內圈的房子就掏空了兩家的家底。
這住得還不夠擠嗎?
二十平。
兩家人,四個大人,四個小孩。
鄧飛宇天天賴這不走是幾個意思。
還有臉給她弟留飯,那是一大家子的糧食,養這麼一個隻進不出的貨。
鄧飛宇算哪根蔥。
家裡越吵越厲害。
丈夫和妯娌,臉色都擺在了明麵上。
鄧飛宇看懂了。
他回來得越來越晚,早上外邊還沒開燈,他就摸著黑出門了。
鄧米芬心裡又苦又怨又疼。
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裡痛哭,還不敢驚動旁的人,由著眼淚淌了滿臉。
她每天瞧著餘溪風進進出出,背著的包一直是鼓的。
要不是餘溪風,她家裡怎麼會變成這樣。
餘溪風勾引了自己弟弟,害死了她的媽媽。
怎麼還能拍拍屁股,沒事人一樣。
這天道實在不公。
敲門聲響,餘溪風看監控,居然是鄭偉陽。
他依舊笑得和煦,隻是比上一次見,要顯得蒼老了很多。
他是來發請帖的。
他兒子死去不到三個月,他又要開宴會了。
他看起來對餘溪風全無芥蒂。
既沒有因為登上高位而目中無人,也沒有因餘溪風曾與兒子有過摩擦而遷怒。
當然,前提是他沒能查到,鄭乘帆死在餘溪風手裡。
餘溪風婉拒了。
她對鄭偉陽的聚會沒有半分興趣。
要不是鄭偉陽每天龜縮內圈,她未必不會對鄭偉陽動手。
他們之間,從來不是能和諧共處的關係。
鄭偉陽說“晚宴之後會有一場拍賣會,餘小姐可以去看看,要是有想要出手的東西,就提前送過去。”
這話讓餘溪風改了主意。
鄭偉陽牽頭組織的拍賣會,檔次肯定不是貢獻點中心旁邊的市場能比的。
她應該去看看。
餘溪風接了,露出一個場麵上的笑來。
鄭偉陽又同她寒暄了一會兒才離去。
餘溪風在鄭偉陽身後看著。
他沒有去請鄧飛宇一家。
看來鄭偉陽已經篩選過了,並不是所有的內圈住戶都會得到他的邀請。
鄭偉陽是看上她什麼了。
還是懷疑上她了?
鄭偉陽的晚宴還有一周。
餘溪風去找蔡老頭練拳時,蔡老頭讓她明天彆來了。
“我找人問了,中秋街道那邊有不少藥材,準備過去碰碰運氣,你歇一天吧,天天練這麼辛苦。”章秋理著藥材,抬頭道。
“是為了幫我配藥包?”餘溪風直截了當地問。
章秋摸摸鼻子“我自己也要用。”
餘溪風道“蔡老頭你年紀一把了,待著看家吧,明天我去。”
“孤男寡女的,不好吧。”章秋說,“這要是發生點什麼,說不清了都。”
餘溪風不假思索“要是發生點什麼,我就拿你墊後,反正你也跑不過我。”
章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