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破壞力隻會高，不會低。
吼——
相同的嘶吼梵音自“天使”體內傳出，從恢複過來至再次進入“狂躁狀態”，這中間的間隔連半分鐘都不到。
林凱旋看愣了。
相同的，蘇醒的李大兵等人也看愣了。
他們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們此刻有清清楚楚看見，先前自己等人要死要活地和“天使”打了半天，可現在那個小醜卻輕輕鬆鬆將其砍到瀕死！
“他奶奶的……這小醜，他一直都在演我們。”李大兵茫然地喃喃道。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特意解釋。”李乃洲在旁邊同樣發懵補充道。
白恩沒有繼續動手。
他隻是就這樣提著劍，看著那再度進入狂躁的“天使”進行等待。
他在做一個實驗……
而接下來。
果然，和他本身猜想沒有多大區彆的，當“天使”察覺到自己本身快要死去的時候，先前那種“時光倒流”的異感又再次出現。
這種倒流並非是本質上的時間回退。
相對的，倒流所影響到的東西，僅僅是停留在“物質”層麵。
身後……
老陳那本該死得不能再死的身體，此刻皮膚表麵的猙獰正在飛速褪去，同一時間其餘部分死在這場戰亂的治安官，也在漸漸醒來。
猶如萬物複蘇。
重新睜眼的老陳，在剛睜眼的刹那，就看見了李大兵那張快要懟上自己的臉……
“靠！李大兵你在搞什麼飛機！”一把將李大兵推開，過了幾秒老陳才有意識到自己不僅活了過來，連先前被砍掉的手臂也恢複如初。
“嘶，他媽的這麼用力乾嘛，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也複活了！”李大兵揉了揉臉。
“什麼叫做也……”
老陳話還沒說完，接著他就看見周圍先前不少戰死的治安官，窸窸窣窣依次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爬了起來。
不管是直接被殺死也好，還是身體隻剩一半也好，又或者是直接被炸成血霧的，都在此刻“複活”了大半。
“見鬼了……”
…
雨仍在下。
白恩倒提長劍默默看著已然再度恢複的“天使”，他現在基本已經了解了對方這個“時間倒流”能力。
隻要是陷入狂躁，且在受傷嚴重的情況下。
那對方就會啟用一個類似於“保護”機製的東西，來將祂的狀態恢複於正常。
“原來是這樣……”林凱旋看著天使自語道，經驗豐富的他，很快就看出了這是怎樣一回事。
不過還有一點令他有些不解。
側頭望向身旁的小醜，回憶著對方剛才隨意揮出幾劍的恐怖，林凱旋還是不禁問道：“那個……小醜先生，所以你之前，一直在故意隱藏實力？”
“不過你現在怎麼會……”
是的，隱藏實力。
這很符合林凱旋之前對小醜的猜想，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不愧是第一批玩家。
白恩：“……”
誤會似乎變得更多了。
當然，白恩也沒有什麼去解釋的必要，他對林凱旋的問題沉吟兩秒，想了想，他繼而故作高深地回答道：“因為你們敢於犧牲的精神，讓我改變了主意。”
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白恩覺得自己這解釋應該沒什麼毛病。
“敢於犧牲的精神……”林凱旋低聲重複念叨，對此他也更加確定，這個戴著小醜麵具的人，絕大可能就是那治安官成立之前出現的第一批玩家。
畢竟隻有見識得多了。
才會有對一切都秉持著淡漠的態度。
按照對方所說，那麼應該就是因為剛才自己犧牲的壯舉，不經意間觸動了對方某個曾經深藏於腦海裡的回憶。
然後對方最終選擇了出手。
嗯……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林凱旋覺得自己應該沒猜錯。
鏘——
白恩麵對重歸於好的“天使”再度揮劍！
同樣的，他依舊沒有直接把對方給殺死，僅僅讓其陷入到慘烈的狂躁狀態。
時間再度回流。
這次除了死去的治安官外，不少已然變成廢墟的樓房，都開始了倒放重組……
揮劍，等待……
揮劍，等待……
在李大兵等人震驚的目光中，白恩就這麼重複做著這一套操作。
開裂的地麵愈合，被狂風吹倒的樹木重立正常生長，甚至於最開始災變剛出現時，那些被卷入這場災難中死去的普通市民，也都一一活了過來。
“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麼……”老陳不禁咽了口唾沫，望著這一切怔怔出神。
“我都說了，他一直都在演我們！”李大兵在旁邊也是補充道。
“嗯，道理我都懂，但你這已經說第四遍了。”李乃洲岔進話題。
原本的災難……
就在白恩這一劍又一劍之下，幾乎重新恢複如初。
本來象征著滅亡的“天使”。
在如今林凱旋等人看來，竟不免為其感受到些許可憐。
終於。
高樓林立，道路恢複成原本模樣。
除卻“天使”所在的位置外，其餘地方在不斷回流的過程中，都變成了災變發生之前的景象。
甚至於原本被“天使”打破的灰霧結界，此刻都已重新籠罩回來。
白恩提著劍，就這麼平靜望著這“災變本體”。
他知道該結束這一切了。
麵對那即便沒有進入狂躁狀態，但目前卻莫名其妙給人感覺十分“狂躁”的天使，他沐浴著這場貌似也沒那麼冰涼的雨，重重呼了口氣。
然後，沒再任何留手的。
斬下了最後一劍……
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