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無比淩亂的場景中,他是唯一纖塵不染的。
所有人都狼狽不堪,也包括後來的莫山教授,大衣上沾滿了泥漿。
隻有指揮官乾乾淨淨,薄而清透的眸色冷冷下垂。
莫山教授抱著懷中的男生,宛如抱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聞言怒極反笑,“他把我外甥欺負成這樣,我難道不能開除他嗎?!”
時霽目光掃過昏迷的莫岩。
居高臨下的視線沒有嘲諷,卻仿佛在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他語調平靜,“那不是他自找的嗎?”
一語落地,全場震驚。
謝灼垂著的眸微頓,似有些恍惚的抬起頭來。
他盯著麵前修長冷白的頸線,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時指揮官。”莫山教授麵色冷鬱的問。
“意思就是,活該。”
時霽從來不會給誰的麵子。
他向來隻實事求是。
從莫岩準備出手那一刻,似乎他就已經猜到了對方會淪為這個地步。
“你的意思是謝灼一點錯都沒有?”
莫山教授氣的快吐血,“考核中技不如人的事的確很多,最起碼點到為止,像他這樣故意羞辱人的惡劣行為,憑什麼要放過他?”
他畢竟是老人精了。
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外甥撇的乾淨,反而將帽子扣到了謝灼頭上。
謝灼胸腔微微起伏,緊咬著牙關想給這老登的臉一起摁泥裡。
時霽則淡淡反問,“你放過他了嗎?”
他精致的麵容始終平靜,仿佛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起波瀾。
帶著天生壓製感的嗓音冷冷質問:
“你看完整段監控得知來龍去脈後,上來便擰斷他的手腕,這又算什麼監考行為?”
莫山教授沒想到他在這等著。
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我隻是一時心急下手重了,這件事我自會上報給赫茲院長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