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會,就是不會療傷。
他是沒用的小廢物。
時霽莫名輕笑了一聲,“你會。”
他從冰冷的噩夢中醒來,被擁抱在溫熱的懷中,已經算是一種治療了。
“洗過澡了?”
時霽聞到乾淨清冽的冷茶香。
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氣息,這小畜生自己偷偷買了一樣的,還大搖大擺的在他麵前晃。
“哎呀,人家不小心跟指揮官撞味道了。”
“好巧呀~”
時霽甚至懶得理他。
謝灼悶悶的應,“嗯。”
他淋了雨,還染上了謝臣的紫檀木和血腥味,就火速洗了個澡才做了愛心晚餐來的。
“剛好。”
謝灼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脖頸就被小貓咪張嘴咬了一口。
他下意識輕嘶了聲,又立馬閉嘴,溫熱手指覆蓋在時霽後頸揉揉,“咬,可以咬,想怎麼咬都行。”
時霽沒說話,無聲汲取他皮膚裡的海浪信息素。
腦海中閃過那朵漂浮在雨裡的桃花。
他舌尖輕舔,將脖頸上的傷口愈合。
“小桃花。”
清冷嗓音似含著水色,“是你嗎?”
謝灼愣了一下沒懂,“什麼小桃花?”
“送過我小桃花嗎?在皇宮。”
少年的手掌越發溫熱,懷中的溫度也在他咬了一口後燙起來,時霽偏愛熱度,近乎貼在他懷裡。
謝灼摸到他微涼的身線,乾脆將人長腿分開抱坐在大腿上,猶如大型寵物般包裹著他。
指腹輕磨在薄骨微涼的腳踝上,“哥哥,要不要塞進我腰裡暖暖?”
時霽被他手掌細細圈著腳踝,動了下長腿,“不用,鬆開。”
人就坐在他懷裡,動一下都容易惹火。
謝灼乖乖鬆開,“哦。”
手掌輕撫在他薄窄的後背上,一下一下輕順著。
時霽:“回答我。”
他不確定是不是偶然一陣風,將桃花吹落在他眼前。
“送過。”謝灼似不太想回想起這段記憶,眉眼低垂的說,“您那時候在淋雨受罰,那地方太空曠了,我沒辦法陪您太久……”
直到有人來,但他不想走。
最後被母親強行拖走,狠狠挨了一頓鞭子。
不過謝灼沒在意這些,隻是說,“皇後那老巫婆性格就是有病,明明您隻是幫一個女從脫困,她就借機懲罰您,應該是覺得您是先帝選中的人選,她討厭先帝所以故意……”
謝灼在低聲說什麼,時霽已經聽不太清了。
那是連他都不記得的懲罰。
不記得說明不在意的懲罰。
謝灼低眸心疼的親親他的耳垂,一直在不停的用信息素安撫懷中的小貓咪。
眸中的情緒逐漸幽深,“不過沒關係,她已經死了,還是被病痛折磨死的,我聽說死的很慘。”
“謝灼。”
“嗯,我在。”
時霽知道他在,一直在。
在他細水流長的生命裡,他從不曾發現的角落裡。
時霽安靜的閉上眸,輕聲道,“給我一些貓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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