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為了孩子動容想要後退,卻還是因為那未到的援軍滿懷希望。
“但凡他們該死,就不會死在那場可笑的赤峰戰役裡。”
那道乾淨修長的身影佇立在萬民之中,眉眼如同霽月般光風耀眼。
在他傷勢未好之際,清冷山茶在身後盤旋而上,融入天際的海浪之中,帶著暴怒的潮水一通注入刑罰台內。
“承認吧,謝臣。”
時霽望著他淡淡的說:“你才是這世上最卑鄙無恥的懦夫。”
清冷山茶融入黑雲之中。
暴怒中的海浪仿佛瞬間乖巧,跟在它身後盤旋著湧入刑罰台上空。
“你要對我動手?”
謝臣的臉色瞬間有了變化。
誰都可以。
今天的刑罰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謝臣已然狼狽不堪,一絲不苟的銀發淩亂,唇角染著鮮血,“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背……”
時霽所帶來的威壓並不收斂。
即使他的體能並不足以他釋放如此龐大的威壓,卻依舊麵不改色的宣泄他的憤怒。
“我跟他們一樣。”
“永不背棄的是帝國,而不是你。”
謝灼目光閃動了下,恍若有桃花在眸中盛開,微亮的望向站在側方的指揮官。
卻看到他瑩白的額角有些濕,是明顯體力透支的信號。
謝灼眸色黯了下,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又頓住。
他沒有阻攔指揮官。
時霽說:“如果我身在那場戰役中,謝臣,我早就死在你手裡了。”
他永遠接受不了用信仰當作誘餌的謀殺。
仿佛最後一點希望碾滅,謝臣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鮮血順著下巴一滴滴滾落。
他停下來,突然冷笑著說,“你們殺不死我。”
時霽後腦的傷口徒然開始撕裂作痛。
再為熟悉不過的恐懼突然湧來,比蒼身上的要濃鬱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