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霽不再跟他搭話。
小貓尾蓬鬆柔軟的纏在他手腕上,謝灼抱著人放回床上,逗著它玩了一會兒,直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
“晚安,哥哥。”
謝灼輕覆在薄白額頭,確定沒有任何發熱後,這才幫他蓋好被子從房間裡悄悄退了出去。
深夜中的外交館靜悄悄的。
他上了二樓,在蒼的房間門口看了一會兒,隨後去了二樓陽台。
“好巧啊,院長,在賞月呢?”
赫茲院長正在溫茶,給他也倒了一杯,“是挺巧。”
安靜休息了幾天,赫茲院長狀態也不錯,蒼老善的嗓音含著笑意。
“某位小友給我留言十點在陽台等他,如今十二點跑過來說巧了這不是?”
謝灼心虛的摸摸鼻子,“哄指揮官睡覺耽誤了點時間。”
那小貓尾巴太可愛了,一直纏著他玩,謝灼就是鐵石心腸都走不了。
更彆提他不是鐵石心腸,是忠愛貓貓心腸。
赫茲院長無奈搖頭笑笑,隻覺得這年輕人真是什麼都敢說,跟小時霽當真是兩個極端。
“說吧,找我什麼事?”
謝灼翹著長腿喝了口茶,仰頭淡然望著夜空,用今天月色不錯的語氣說了句——
“您知道,怎麼能進入蒼記憶中去嗎?”
赫茲院長手指一頓。
他蒼老眼眸看向對麵年輕的銀發apha,“誰?”
謝灼看向他說,“我。”
赫茲院長沉默片刻,無奈的搖了搖頭。
“除了小時霽,這世上沒有第二人能做到。”
“這是他們妖獸一族才獨有的天賦。”
類似狐狸的洞察人心,蜘蛛的夢魘毒素……小時霽的顯然更為犯規。
他可以操控彆人的記憶,以身化形進入一人的記憶中去。
隻是記憶中所經曆的觸感會儘數反饋到他身上。
所以他才會被夢魘一遍遍折磨。
謝灼安靜了一會兒,才笑著說,“原來夢中的事他都能感覺到啊。”
那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對指揮官做了過分的事。
難怪指揮官當初會給他一巴掌。
他在夢中給小貓咪烤魚,帶他去看螢火蟲,最後還把人壓在岩石上扒了他的衣服。
原來那時候。
他在指揮官眼裡就是小流氓了啊。
謝灼仰頭望著漫天繁星,心中無端柔軟,“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唯一的解法,院長。”
赫茲院長握著茶杯陷入沉默。
這兩人的相似之處,大概是都太過聰明。
他溫聲勸告,“小時霽最起碼有過進入記憶的經曆,而你對此一無所知。”
已經算是同意告知他的說法了。
謝灼說,“您也知道蒼的記憶有多危險。”
蒼如今精神被血霧控製,夢魘隨時都會崩塌吞噬。
以指揮官對血霧的恐懼和疼痛根本無法進入其中。
他又一意孤行,隻想弄清真相。
那不如就讓謝灼替他去吧。
赫茲院長搖頭說:“你會更危險。”
小時霽的確會痛苦,而他會更危險。
“那又如何?”
謝灼抬手輕觸著繁星,“我根本不懼怕夢魘。”
“哪怕是你們口中的4s級妖蛛精神毒素,會讓人陷入最痛苦的回憶中,我也隻用片刻就破除了。”
赫茲院長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陷入最痛苦的回憶,倘若是自己,隻怕永生永世也出不來。
為什麼呢?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因為。”
除了指揮官,謝灼還從未告知過任何人這個秘密。
“那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也是我最幸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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