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萬歲成年那年,我母親在來信中提及青龍族內有一隻小青龍要啟蒙了,希望我能抽出時間回去參加她的啟蒙儀式。
我來應天書院四萬年還從未休過假,況且我母親難得開一次口,自然不能讓她失望,我向應天書院的院長藍潯告了假回到了青龍族,還順便帶上了我在應天書院結識的好友易儘安。
那條啟蒙的小青龍叫媚似,化形後的她很可愛,她的眼睛很大,我從未見過那麼大而又明亮的眼睛。
那麼大的眼睛若是長在彆人的臉上難免有些突兀,可是長在她的臉上卻很合適,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我不知不覺地朝著媚似多看了幾眼。
我母親察覺到我的視線,朝我打趣道“讓她做你未來的夫人,好不好?”
當時的我以為這僅僅是一句玩笑話,並沒有將我母親的話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卻是我和媚似日後悲劇的開始。
媚似的啟蒙禮結束之後,也到了我和易儘安返回應天書院的時間,我父親卻要我多留一些時間,說有事和我商量。
媚似已經化形,自是也要去應天書院的,我身為青龍族的少族長,理應照顧族內的青龍,便將媚似托付給易儘安,讓他倆結伴而行,自己則留在了青龍族。
父親將我帶到曆代族長留下的密室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滅世,也是第一次知道青龍族有如此邪惡的秘法。
此等邪惡的秘法,應該消失於世間,永不被提起,我父親卻欲要讓我修煉。
我拒絕了我父親,讓我拿其他生靈的命去換取力量,我做不到。
“父親,我已身為神獸王脈,天賦血脈已是三界最佳,用不著修行此等邪惡的秘法,我也能在站在三界之巔。”我朝父親勸道。
“不夠,還不夠,你要擁有絕對力量,做到三界第一才行,這是我們青龍族祖祖輩輩的願望。”我父親的臉上全是癲狂。
我因不願修煉秘法,被我父親關了起來,整日被他逼著,看他用生靈喂滅世的場景,那把黑紅相間的扇子,將那些人族、妖族、魔族……的喉嚨輕輕劃開,血從他們的喉嚨中湧出來,他們的眼神中隻有絕望。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失去呼吸,卻無能為力。
滅世將他們的血全都吸收之後,扇身的紅氣更明顯了些,又向我父親輸去一道法力,我父親頓時修為大漲。
我忘不了那些被殺的生靈絕望的眼神,無論父親怎麼勸,我都不肯修煉秘法,我不吃不喝,甚至不願開口說話,我母親不忍看我這樣消沉下去,背著我父親將我放出。
我逃離青龍族,回到了應天書院,這裡有藍潯坐鎮,我父親不敢亂來。
我又見到了媚似,她已成了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我被關著時,父親曾告訴我,他已和媚似的父母訂下我倆的婚約,可我看著媚似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時,就會聯想到那些被滅世所殺生靈的絕望眼神。
我害怕看到媚似眼睛,我唯一能做的,隻有遠離她。
還好,易儘安對她很好,她也很依賴易儘安,他們兩個才是天生一對。
媚似七萬歲成年後,和易儘安確定了關係,易儘安將消息告訴我時,語氣中全是隱藏不住的開心和興奮,我也替他們感到開心,媚似和誰在一起,都比我好,何況易儘安身為九尾狐族少族長,能保護她。
既然媚似已經和易儘安確定了關係,我也該回青龍族去了,我要解除和媚似的婚約,讓她和易儘安可以沒有任何阻礙地在一起。
我回到青龍族後,我父親像沒事人一樣將我迎入屋內。
“我要同媚似解除婚約。”我直接說出了我回青龍族的目的。
“我可以同意你解除婚約,可我有一個條件,你要修煉青龍族秘法,若是你不同意,那這婚約就不能解除。”
我父親的態度很堅決,我沒得選擇,想到媚似那雙明亮的雙眸,我選擇了修煉秘法。
可我父親卻騙了我,我修煉秘法之後,他也沒有解除我和媚似的婚約。
就算我千方百計想要將我和媚似的婚約瞞住,易儘安還是知道了我和媚似的婚約。
他當麵向我質問“我拿你當兄弟,你和媚似既然已有婚約,為何不告訴我?”
“隻要你們兩情相悅,媚似和我有沒有婚約又何妨?”我向易儘安承諾道“隻要媚似願意,青龍族內的事,由我一力承擔。”
得到我的承諾後,易儘安才安心去找了媚似,我悄悄跟在他身後,想確認他們兩個和好如初。
可事實卻沒有按照我的預期發展。
媚似一臉冷漠地和易儘安說“我們的緣分已儘,以後也彆再聯係。”
易儘安苦苦哀求,甚至願意為了媚似放棄一切,可無論易儘安怎樣哀求,媚似都沒有回心轉意,易儘安隻能心灰意冷地離開。
易儘安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媚似才崩潰地倒地痛哭。
“你這又是何苦,青龍族那邊的事,我早說了,我會一力承擔。”我在媚似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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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以死相逼,你怎麼承擔?”媚似看向我的眼睛再沒有以前的明亮,像是蒙上了層霧,她緩緩從地上站起,“少族長,既然事已成定局,請你轉告族長,彆再為難我父母,我自會嫁你。”
看著媚似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恨上了我的父親,可我父親太強大了,我無力反抗。
我和媚似大婚前,我不願看著媚似鬱鬱寡歡的樣子,我又去找了易儘安一次,希望他可以帶媚似走。
易儘安卻拒絕了我,他不願再選擇媚似了,我垂頭喪氣地回到青龍族,卻看到媚似在被我父親責罵。
我要保護好媚似,哪怕這個人是我父親也不行。
有了這個念頭後,我加快修煉秘法的速度,隻有更強大,我才能打敗我的父親,保護媚似。
我看著滅世成群成群的割開那些生靈的喉嚨,看著那些生靈絕望的雙眼,心中卻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我想我終究成為了我父親那樣的人。
我父親因為我對秘法的刻苦修煉十分滿意,以為我終於開竅,對我多番表揚,連對著媚似也和顏悅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