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是我誤會了。”易長樂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意，可笑意卻不達眼底，“既然誤會解除了，那你也該扭動這琉璃燈了，我想，紫尊應該迫不及待要見我這位同伴了。”
莫凡深深地看了易長樂一眼，沒再說什麼，伸手扭動了琉璃燈。
一陣白光閃過之後，易長樂和開天一齊消失在了莫凡眼前。
莫凡躊躇幾步，打開了房門後，對著院中的角落，輕喚道“易長樂已經走了，出來吧。”
聲音剛落，一個藍衣仙子，出現在了院落之中，“莫凡，看你這表情，莫不是易長樂發現是你對池亦下的手了？”
“易長樂，確實起了疑心。”莫凡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見狀，藍衣仙子施法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送到了莫凡嘴邊，命令道“張嘴。”
莫凡看了一眼藍色仙子後，張嘴將黑色藥丸吞下後，劇烈的咳嗽立馬被止住。
藍衣仙子瞥了一眼莫凡，不解地問道“就為了羅枕枕，變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值得。”提到羅枕枕，莫凡的雙眼亮了亮，“司命仙君，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便會懂我了。”
司命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消失在了莫凡麵前。
……
麵對刺眼的白光，易長樂早有經驗，在白光亮起前，便擋住了雙眼，直至白光消失後，才睜開了眼睛。
相比於易長樂，第一次的開天便沒那麼幸運了，“這什麼東西，這麼刺眼。”開天不滿地抱怨道。
聞言，易長樂輕咳一聲，對開天提醒道“天罰，記住你如今的身份。”
開天這才乖乖閉上了嘴。
易長樂輕車熟路地領著開天穿過了長廊，見到了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鴻蒙紫氣，看樣子，鴻蒙紫氣已經等了他們許久了。
易長樂看著那半神袛半鬼祟的麵具，沉聲道“鴻蒙紫氣，你要見的人，我帶來了。”
鴻蒙紫氣將開天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對著開天出聲吩咐道“將黑袍脫下。”
“他不能脫。”易長樂拒絕道。
鴻蒙紫氣用麵具鬼祟的那一麵，對著易長樂厲聲道“不能脫？那我怎麼知道黑袍之下的人，是我想要見的人，而不是你隨便找個人假扮來騙我的。”
易長樂輕笑一聲，道“鴻蒙紫氣，對於開司，你可比我熟悉得多，再者說，以你的法力，若不是我不想活了，自尋死路，還不至於帶個假的開司到你麵前。”
“既然他是真的……”鴻蒙紫氣看了一眼開天，又將視線收回，接著開口道“真的開司，那他為何不能以真麵目示我？”
“因為他早已不是三界中的人。”易長樂看了看鴻蒙紫氣，篤定道“既然你選擇找上我這個異世魂，來幫你找到開司，你也早就知道，開司不在三界之中了吧。”
“可既然他能來到三界，這些年來我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全都知道，他為何不肯在我麵前現身？”鴻蒙紫氣朝易長樂質問道，視線卻瞥向了開天。
“因為他從三界身隕之後，成了異世的天罰，無法輕易再輕易回到三界中來。”易長樂解釋道。
開天適時地開口，道“不是我不肯在你麵前現身，而是我無法在你麵前現身。”開天頓了頓，沉聲朝鴻蒙紫氣喊道“哥。”
聽到這聲久違的“哥”，鴻蒙紫氣的身子僵了僵，厲聲道“彆喊我哥，在你選擇將我劈開之時，我和你之間的情誼早已全部作廢，我早就不是你哥了！”
鴻蒙紫氣從王座上瞬移到了開天麵前，質問道“開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想親手將你了結嗎？”
“哥，你對我的恨，不該發泄在三界的生靈之上，他們從未做錯什麼。”開天頓了頓，接著道“更何況，三界也是因哥而生。”
“因我而生？”鴻蒙紫氣的樣子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沒錯，他們是因我而生，可在他們眼裡，我卻是個該死的邪物，而你是他們的救世祖，三界處處為你立廟宇，無數生靈紛紛供奉你，億萬年裡你的香火從來不斷，可我連香灰都未曾收到過。”
鴻蒙紫氣沉聲道“他們既因我而生，卻不知感恩，視我為邪物，我不該滅了三界嗎？”
“若你就此對三界停手，我可為你立廟，保你香火不斷，更可為你正名。”易長樂提議道。
“不必。”鴻蒙紫氣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道“我鴻蒙紫氣要的，從來不是那些無謂的虛名，而是一個公平。”
鴻蒙紫氣召出一把通體紫玉的長劍，劍指開天道“開司，我所有的不幸皆因你而起，唯有親手殺了你，我才能泄恨。”
“不是他。”易長樂擋在了開天麵前，一臉認真之色，道“鴻蒙紫氣，你的不幸從不是因為開司。”
“不是他是誰？”鴻蒙紫氣將劍指向了易長樂，威脅道“是他劈開我，是他讓我成為邪物，是他讓我背負著無法改變的命運，可我從未做錯什麼，易長樂，你不要以為你身上背負著守護洪荒之氣封印的使命，我就會怕你，莫說你，即便是天罰在此，我也不會猶豫，若你不讓開，我今天一次性將你和開司都殺了便是。”
說完，鴻蒙紫氣的劍又向著易長樂進了一寸。
易長樂一步未讓，“鴻蒙紫氣，讓你不幸的人，從來不是開天，若是當初你沒有從天梯上跳下，而是堅持爬完天梯，便能見到那個讓你陷入不幸的罪魁禍首。”
“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鴻蒙紫氣疑惑道。
見鴻蒙紫氣握劍的力度輕了些，易長樂伸手，將鴻蒙紫氣的長劍從自己的胸前移開，她可不想再讓自己的胸口平白無故地挨一劍。
見鴻蒙紫氣將劍收了回去，易長樂欲要開口解釋時，開天將易長樂往後拉了拉，自己上前一步，對上鴻蒙紫氣，忍無可忍道“彆裝了，鴻蒙紫氣，你的不幸從來和開司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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