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緩慢的開口,嗓音沉穩而內斂。
能有這樣的商業頭腦,這是讓傅忌洲意想不到的,看起來她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才成年不久,以及身上溫柔的氣息再沒什麼惹眼的。
得到肯定,雲眠心沉了下來,幸好。
“就按照這個方案執行。”傅忌洲再次開口。
有他發話,他們都堵住了口,拿筆記錄。
有個年紀較大的高層慢悠悠的開口,“都是些名流大學出來的,在傅氏待的時間也不少,卻連個小姑娘都不如。”
他們臉色難看,有氣不敢撒。
會議結束,他們紛紛離開會議室。
張總監:“傅總還居然真的同意了她的方案,不知天高地厚!”
“彆說了,這是傅總的決定。”旁邊的人在拉他。
“……”
雲眠忽然有點後悔剛剛的話。
傅忌洲從身後出來,“站著乾什麼?”
“我是不是把他們都得罪了。”
“不然呢?”
“那要不你還是彆用我說的這個方案吧……你用他們的可以嗎?”
上班第一天就把這些高層得罪了。
那她的日子是不是不好過了。
“不用管他們,你隻需要為公司多做貢獻就好。”
……
忙碌一天後,雲眠回到出租屋。
康複師還在這兒,雲眠就把今天的工錢給他結了。
沈至得做康複訓練,因為要上班沒法照顧沈至,所以隻好請人來,一百五一天,負責三餐和處理排泄物。
康複師說沈至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一點兒也不配合他。
但他是病人,也不敢為難他。
聽說還哭了一場。
他走後,雲眠走進臥室。
沈至側躺在床上,唇色蒼白,額頭一層細密的薄汗。
傷腿墊著一個枕頭,這是康複師讓他躺的,說至少得躺一個小時才行。
“沈至……”
沈至瞪了她一眼。
雲眠小心翼翼的說:“剛剛康複師跟我說你不配合康複訓練,他是專業的,懂這方麵,這樣的話腿就好得快。”
“我早說了讓你彆來管我!”
沈至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憤怒的道:“你給我湊錢給我做手術有什麼用?有錢了又有什麼用!治好了我不一樣是個殘廢!這輩子都好不起來,與其每天受這種折磨,還不如讓我死了痛快!”
他扔來一個枕頭,雲眠沒躲過去,雖說砸著也不痛,可心裡難受得很壓抑,像塊棉花一樣哽在那裡。
枕頭掉在地上的時候,她看到沈至的眼裡掉了幾顆淚。
“對不起……”
雲眠自責的道歉。
沈至沒再說話,紅著眼埋在被子裡。
從醫院到現在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被痛折磨的生不如死,連了結自己都做不到,活著跟個死人一樣,天天躺在床上,等著彆人伺候。
記憶裡的沈至是最要自尊的,哭都是藏起來哭,從來不會被人發現。
雲眠默默的離開臥室,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
一場車禍,粉碎了兩個家庭。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就好了。
雲眠望著壓抑的出租屋,眼淚無聲的落下。
沒有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絲這樣的事,她也不用出賣自己去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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