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安老太太把安允和安鳴叫到一起。
“允兒這些年辛苦了。”
“咱們安家能有今日的輝煌都是仰仗你啊。”
安老太太用滿是皺紋的雙手握住自己兒子的手。
安允神情明顯一怔。
他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把女兒和老母親都丟在了京都。
走前。
安老太太不說是完全康健。
那也是耳聰目明,硬朗的很。
也正因如此。
安允才放心地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母親撫養。
可是如今。
母親的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
常年咳疾讓她的聲音充滿了蒼老的沙啞。
“鳴兒這些年也為了這個家操持了不少。”
“祈兒這年也都是養在鳴兒房裡。”
“咱們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
安老太太笑著。
牽起安鳴的手疊在安允上麵。
母子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到了晌午。
兄弟二人與母親一起吃了午膳。
老太太要午睡了。
兩人也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
安允對安老太太的貼身婢女彩萍說道。
“母親每日的餐食午膳晚膳前都要先送到我房裡。”
“母親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彩萍低眉順從道。
“是,家主。”
隨後。
安允跟安鳴一同出去了。
“兄長,這幾日回京可還住得慣,吃得慣嗎?”
安鳴自知虧欠安夢祈和母親。
隻能以關心為理由借機試探安允的想法。
“哼!托弟弟的福,我這幾日吃得飽睡得香。”
安允陰陽怪氣。
安鳴被嚇得晌午就出了汗。
“安鳴,彆的我就不計較了。”
“我就問你,母親這病是怎麼回事?”
安允語氣冷淡。
“大哥這些年寄來的錢財。”
“都花在祈兒的生活和請私塾上了。”
“不……不過我曾問過母親。”
“母親她疼愛孫女心切就一點錢都不給自己留。”
“肺癆就這麼一直拖著,拖到了現在。”
安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清楚地聽到了兄長粗重的喘息聲。
像是一隻隨時爆發撕咬的獅子。
其實。
把安夢祈放到二房裡養最開始是老太太的主意。
都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兒子是征戰四海,威震山河的大將軍。
小兒子卻始終懷才不遇。
何況。
這些年。
二房裡還養著雲兒和霄兒這兩個寶貝孫兒。
要是光有安鳴那點少的可憐的俸祿。
是斷然請不起私塾的。
甚至可能連吃喝都要勒緊褲腰帶拮據度日。
反觀祈兒。
一個丫頭有宅子有田產。
如今還有數不儘花不完的銀錢。
老太太這麼一盤算。
就把夢祈交給了二房將養。
一來能扶助小兒子一家。
給孫兒們更好的生活。
二來能給安夢祈找兩個一起玩的哥哥姐姐。
也不用一直這麼孤獨。
“安鳴!”
安允憤怒地喊道。
“我本以為給祈兒的錢你貪了些也就行了。”
“為了這個家的幸福,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連母親的錢都不放過。”
“你……你你連個牲畜都不如!”
安允高聲罵道。
安鳴始終低頭聽訓。
連大氣都不敢出。
待安允罵夠了之後。
他唯唯諾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