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
眾人虛坐了半晌等待結果。
小廝來報時,天光已近傍晚。
其餘在國子學中的公子小姐,無一人身體抱恙。
安妙雲以為此事做的天衣無縫。
她在心中暗自竊喜。
畢竟,自己往後就會成為國公府唯一的小姐了。
榮華富貴千傾加身。
可她千算萬算,卻遺漏一點。
那個被她遺棄後,還未來得及銷毀的食盒。
於是,美夢頃刻間破碎零落。
……
無邊夕陽的餘暉透過窗。
落在安夢祁的身上。
安夢祁在一聲聲痛苦的掙紮中陷入了平靜。
李大夫為她開了一副陰陽相克的藥劑。
可保半月無虞。
“老夫為小郡主開了一副驅寒藥”
“隻是這藥劑終究治標不治本”
“半月後,若無解法,郡主這病會發展成頑疾啊……”
說著,李謹收起藥箱,輕緩的搖頭。
“這般陰寒之物,老夫還是平生僅見”
“藥效之強,甚至與古籍中的寒潭草也不相上下”
“請國公和國公夫人恕在下學醫不精”
剛被找到的食盒此刻明晃晃的放置在房中。
一共分為三層。
前兩層為其他學子食用的桂花糕。
最後一層的暗格中,單獨放置著給安夢祁的那一份茯苓糕。
隻是從那僅剩的零星粉末裡。
李大夫分辨出摻雜了許多陰寒藥材。
如今這形式已經明了。
安國公當即下令將安妙雲拘禁起來。
侍衛拖走她的時候。
孫瀟大聲哭喊著冤枉。
言辭犀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在胡攪蠻纏。
“你們身為長房,就能這樣斷人名譽了嗎?!”
“她做了什麼錯事,妙雲可是你們的親侄女啊!!”
“我們又做了什麼錯事?
自你們回來之後,我們一家哪一日不是恭恭敬敬的?!”
她實在不甘心。
就算是妙雲做的又怎樣。
安夢祁那大字不識一個的傻子,如何能與妙雲比?
憑什麼讓她安夢祁鳩占鵲巢。
憑什麼一切好處都為她讓步?
這樣的廢物,死不足惜。
安鳴在一旁看著女兒敗露後的冷笑,和妻子的聲嘶力竭的呼喊。
一言不發,活像個局外人。
他當然也站在自家人這邊。
可……他的官職是大哥為他謀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忤逆他。
安鳴不想丟官。
他是個苦讀詩書多年不成的文人。
更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誰對他更有利,他就選擇誰。
安妙雲,就這麼淪為了一顆棄子。
她的雙臂被侍衛擒著。
整個人目光渙散。
有些溫柔又癲狂。
她低聲呢喃著。
“怎麼會被發現呢”
“那可是我求了許久才買到一株的落魂草”
“哈哈哈”
“明明她已經吃下了呢”
……
收拾完這場風波。
已經到了半夜。
從此國公府正式分家了。
一夜之間,二房一脈被儘數趕出府。
原本安允並未想做的這麼絕。
隻是安鳴他們讓自己和夫人太失望了。
“李先生,今日辛苦您在這熬藥了”
“這本是醫者的本分,安國公不必掛懷”
安夢祁已經睡下了。
王蕊放心不下,也宿在她房中。
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