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曼曼還沒睡醒，修好了的光腦小樂卻響了。
“曼曼主人，是南竹鈺，南老師的來電……”
沈曼曼閉著眼伸手去拿光腦，卻摸了個空，被另一個人先一步拿走。
顧淮低頭有些哄的意思，“你繼續睡，我來接。”
沈曼曼眯著眼，含糊著問，“你怎麼進我房間？”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醒了就過來找你幫個忙……”顧淮麵帶歉意的開口，“本來發現你還在睡覺的話要走了，正好聽見光腦響了。”
顧淮狹長幽深的黑眸垂著，隱隱約約能夠看見沈曼曼掩在被窩裡的睡容。
她悶悶的應了一聲。
然後顧淮接通了電話。
“有什麼事？”
南竹鈺一大早擾人清夢本來也不太好意思，一聽竟然還是顧淮的聲音，心中微微驚訝。
“學校昨天發生了一起很惡劣的群毆事件，都已經傳到陛下耳朵去了。”南竹鈺坐在辦公室裡揉了揉眉心，“沈老師的班長也涉及其中。”
第一軍校是軍政直屬高校，身為君主的顧斂必要的時候也需要時不時的關注學校發展，但也不至於一夜之間就傳的這麼快。
“厲庭？”顧淮邁步走去陽台，他記得那個班長，每次體能訓練就他最賣力。
顧淮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凸起的一塊被子正好翻動了一下，沈曼曼好像沒有繼續睡著，顧淮放輕聲音問，“他做什麼了？”
“那小子平時看起來還算穩重，他竟然是和沈曼曼一樣的性子。”南竹鈺沉了沉嗓音，嚴肅的道，“他幾乎要把那位同學打死了，現在醫院還沒給出結果。”
聞言，顧淮也沉下了眸子，聽見南竹鈺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如果他搶救失敗……可能要負刑事責任，沈曼曼身為班主任，也難辭其咎。”
這件事不是在電話裡就能說清楚的，帝國法律製度嚴苛，要是真出了人命，根本不能善後。
“這件事我親自處理。”顧淮沉聲掛了電話。
正轉身，驟然出現一道聲音來自白色窗簾之後，“看你神色，很嚴重？”
顧淮還站在陽台上，風吹過白紗，女人的身影也隱隱綽綽。
沈曼曼輕輕撥開簾幔，往前走了一步，“南竹鈺找我什麼事？”
她並沒有起床氣，在光腦響了之後就沒有在睡著過，埋在被子裡的時候也時刻注意顧淮這邊的動靜。
雖然聽不見南竹鈺在那邊說了什麼，但是顧淮說話時的語氣一沉再沉，沈曼曼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
所以她掀開被子就起來了。
顧淮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個不小心不止是厲庭可能入獄，就連沈曼曼也難以逃脫責任。
“你的班長，和你一樣喜歡打人。”
顧淮避重就輕，從上往下掃視一遍沈曼曼，白色的絲綢睡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扣子一顆不落全部扣住，但是領口本就有些寬鬆，清晰可見的鎖骨在散射的日光下白皙誘人。
顧淮喉結微動，眼神微不可見的閃避，但是眉頭還是皺了起來，“怎麼又不穿鞋……”
得好仔細的才能聽出來這句話中略有的一絲底氣不足。
但沈曼曼現在顯然是沒這個耐心，南竹鈺身為年級主任，沒事自然不會專門打電話來慰問她這一個小下屬的。
所以沈曼曼不說話，因為這不是她想聽見的回答。
她雙手自然垂落，一動不動的站在顧淮麵前，靜靜的等著他把話說清楚，沈曼曼向來是不喜歡話說第二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