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洛夫很快醒來，看到唐鎮海等人守在病床旁邊，他滿懷歉意的道“對不起，我又拖累大家了！”
他知道那個急減速的機動動作不完美，但他必須嘗試，必須去練習，才能讓那個機動動作變得更加完美。
畢竟是太空，沒有空氣阻力，全靠機體性能去減速。
失去意識之前，聽到通訊頻道裡戰友們在喊救人，馬卡洛夫當時就意識到是要救他，那時的心情無比懊悔。
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軍演的最終結果是怎樣的，但他知道他肯定拖累了整個艦隊。
如果這次軍演還是因為他而失敗，馬卡洛夫無法麵對全艦戰友。
唐鎮海拿出一份聯合政府的表彰“馬卡洛夫同誌，鑒於你在軍演中的優秀表現，特頒發此勳章！”
馬卡洛夫一愣，下意識的道“軍演勝利了？”
唐鎮海微笑著搖了搖頭“軍演失敗了。”
“哦！”馬卡洛夫的情緒瞬間低了下來，很痛苦的念叨“肯定又是因為我而失敗。”
感受到馬卡洛夫的自責，唐鎮海忙道“軍演失敗不能歸咎於任何個人。”
“而且！這次的軍演失敗是我刻意安排的，完全怪不到你身上。”
“倒是你研究出來的那些機動動作，對日後艦載機編隊的戰鬥力提升有非常大的幫助。”
馬卡洛夫犯固執了，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枚勳章我不能接，沒有一場軍演成功，沒有一場實戰的勝利，我不會接這枚勳章。”
他在毛子時期就是指揮員，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特彆看重個人榮譽和集體榮譽。
艦隊的失敗是他的失敗，他的失敗引起艦隊失敗，更是錯上加錯，馬卡洛夫怎麼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蘇維埃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固執，根本不聽彆人勸說。
就如當年的他們那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唐鎮海了解馬卡洛夫的性格，把那枚勳章放進盒子裡“好！這枚勳章我幫你存起來，等你覺得什麼時候可以拿走了，隨時可以找我。”
馬卡洛夫點了點頭，眼神卻很迷茫。
終究是九十歲的身體，即便身體調養液讓他年輕三十歲，那也是六十歲的身體。
這個年齡的身體跟二三十歲的那些人比不了。
如果是鐘烈和王翔遭遇同樣的事情，他們都不會昏迷，甚至還不影響戰鬥力。
看向方墨，輕歎著道“有些時候不服老不行啊！”
空天母艦作戰群讓他綻放了第二春，但身體吃不消，他很多想法沒辦法實現。
唯一在這個方麵能幫到他的隻有方墨，他很希望方墨能再出一款讓體質變強的藥物。
哪怕是禁藥那一類的，隻要能讓他的身體恢複到巔峰狀態，哪怕是馬上就死他都願意。
方墨感受到了馬卡洛夫的眼神，也明白他那個眼神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任何事情都不可急功近利。”
“你做不到的事情，可以把想法告訴彆人，讓彆人去實現。”
“鐘烈和王翔就有足夠的能力和經驗去實現你的想法！”
“得勝艦的艦載機駕駛員，也有很多人願意去實現你的想法。”
馬卡洛夫苦澀一笑，他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艦載機機動跟科學實驗不一樣。
科學實驗隻要把理論做出來，自己做不了實驗可以交給彆人去做。
艦載機機動動作，如果不在機體上麵切身感受，他無法確定該怎樣改進，又或者他設想的動作錯在哪裡。
馬卡洛夫不說話了，眾人也不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