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小屋之中,一支沉眠香已經燃燒殆儘,李牧雲安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小柔身穿紅色婚衣,坐在床邊,滿臉憔悴,淚水止不住在眼眶之中打轉。
她起身朝著李牧雲躬身行禮,淚珠在慘白的臉蛋上滑落,柔聲說道:“公子,小柔知道您的脾氣,哪怕是拚了命,您也定然不會讓我嫁給李天賜坐妾的。”
小柔輕輕地撫摸著李牧雲英俊的臉頰,“可是二夫人是大唐王朝第一商會柳家的人,身邊高手如雲,家族富可敵國,我怎麼能讓您為了我冒險呢?”
小柔臉上流露出絕決的神色,朝著屋外走去,自言自語道:“公子,原諒小柔不能再繼續伺候公子了。我會在大婚之後就自儘明誌,這樣二夫人也不會為難於你,我也能保存公子的顏麵,這也許就是小柔的命吧。”
在小柔離去之後,李牧雲緊閉雙眼,微微顫抖,一滴清冷順著眼角劃過......
與此同時,大婚的禮堂四下張燈結彩,二夫人柳如月坐在主席,大夫人呂麗姬去忠義侯府探親未歸,三夫人四夫人稱病未到,而兩側分彆是侯府的宗親氏族、莊客門人。
柳如月冷冷地掃了一眼三夫人四夫人的空位,冷哼一聲。
隨即朝著兩側的第一人分彆微微點頭示意,二人也恭敬地拱手回禮。
左側坐的第一位是侯府第一謀士的袁無忌,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身著樸素灰色長袍,羽扇綸巾,微笑從容,宛如書生。
右側坐的第一位那人名為武無敵,國字方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嘴角貫穿眉心,尤為駭然,身形孔武,花崗岩一般的肌肉將鎧甲鼓鼓撐起,人稱大唐第一武皇,也是天屠侯手下第一戰將。
此二人都是天屠侯手下的得力助手,名聲在外,地位斐然。如若哪位公子得了這二位的相助,未來必定是侯府世子,爵位的繼承者。
“袁先生,不過是小公子納個妾,二夫人這陣仗未免太大了些吧?”武無敵壓低聲音甕聲甕氣地對袁無忌說道。
袁無忌輕扇羽扇,輕聲道:“今年年底將會舉行四位未成年公子的舞象之禮了。四位公子之中,唯有雲公子最好拿捏。”
武無敵皺眉,“傳聞天賜公子前幾天打碎了那位的靈位,甚至將雲公子打至重傷。而這次納妾更是納的雲公子的貼身婢女。二夫人用雲公子為天賜公子造勢?雲公子已經夠可憐的了,這未免太欺負人了!”
袁無忌淡淡道:“你我皆是下臣,不可胡亂揣測。”
武無敵撇嘴,“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會算計,明明是你的意思,又成了我胡亂揣測了,哼!”
在二人低語的同時,下人們也在風風火火的忙活著,雖是納妾,一切也不能馬虎。
另一邊,容嬤嬤來到柳如月身邊,“夫人,您的話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如若那小雜種聽話將賤婢送來,我們便如期舉行婚禮。
如若那小雜種敢違抗,不送小柔過來,天賜公子便親自前去搶人,再將那小雜種打到半死。嘿嘿,無論如何,這一次那小雜種都將顏麵掃地。”
柳如月優雅地拿起茶杯在嘴角抿了一口,“不過是個賤人的兒子,天賜想怎樣,他受著就是了,既然敢反抗,那就得教訓。正好今年要進行舞象之禮了,天賜也需要個踏腳石。”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李天賜得意地走了過來,行禮作揖,“母親大人,那小柔已經自己來到禮堂,現在正在後堂梳妝更衣。還以為那小雜種終於硬氣了一次,到頭來不過是自欺欺人,哈哈。”
柳如月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身份不正,又是個怎麼修行都無法進步的廢物,注定要被人踩在腳下。吉時馬上就要到了,準備開始吧。”
“是母親。”
李天賜再次躬身行禮,歡喜溢於言表,對於小柔他可是覬覦已久。
婚禮如期舉行,禮堂歡天喜地,唯有在紅蓋頭下的小柔,兩行清淚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