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慧躺在床上不知擺弄什麼,聽見我開門進來,她抬眸看著我懷裡的玫瑰幾秒鐘,便移開視線。向後拉伸的嘴角,是憤憤的不甘和厭惡。
我又沒說什麼,更沒做什麼,這位大姐究竟看我哪兒不順眼啊,怎麼一天比一天更加的仇視我呢,難道同性相斥在室友身上也適用嗎?
按理說不應該,在林大,我和兩個室友相處得非常非常不錯,怎麼京大的室友就這麼難相處呢。
沒來由的敵意,好奇怪。
把花放在我的桌子上,正琢磨找個什麼養起來,周敏慧發話了,“我花粉過敏。”
啥,花粉過敏?
那不是說這麼漂亮的花隻是個扔貨嗎,這可真是愁人。
扔,太可惜。
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束紅玫瑰,刨去送花人的用意和花本身的含義,光憑花朵本身就值得真心對待。
留,留不成。
人家過敏啊,聽說過敏嚴重了會死人的。不管她為什麼抵觸我,人命關天。
我是熱血沸騰又擅於為他人著想的新社會小青年兒啊,什麼樣的取舍是正確的,心裡門兒清。
拿出手機,給花束全方位的拍了幾張美照後,抱出去放在開水間的窗台上。
花兒啊,對不起,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誰最先來擁抱你,你就和誰走吧,願你平安喜樂,阿門。
回屋後,周敏慧的床頭燈已經熄了,我悄沒聲的洗漱完爬上床,準備看會兒手機就睡覺。
相冊裡,玫瑰花以各種姿態安靜的躺著,挑了兩張最好的就給大哥發了過去。
有好事,當然要和大哥分享。
說實話,分開快兩個月,早就習慣了他全方麵照顧的我,還挺想他的。
大哥那邊秒回,“很漂亮,哪兒來的。”
彆人這樣問我,我可能會很坦蕩的告訴她。
大哥這樣問,我莫名的些心虛,下意識就想撒謊。
可上幼兒園時老師就說過,撒謊不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我不撒謊。
“李木送的,還帶我去會所吃飯,剛回來。”
“那個被清風藏情書的小胖子?”
“對啊,人家現在不胖了,高高瘦瘦的,挺帥。我過生日那天你不是見著了嗎?”
“為什麼送你花?”
“沒什麼啊,他說想要我做她女朋友。”
“你答應了?”
“沒,哪能隨便答應啊,我說我要考慮。這種事又不是菜地裡拔蘿卜,隨便哪棵都行啊。”
大哥那側一直顯示輸入中,可過了五分鐘了,居然一個字也沒發過來。
我盯著屏幕等著大哥和我說話,把眼睛都瞪酸了,那邊正在輸入的提示消失,還是沒有一個字兒過來。
“大哥,你還在嗎?”
大哥沉默。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我。
還想著問問大哥呢,要不要答應和李木試試,要不要想點什麼辦法考驗考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