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欠他,更不想欠他的一輩子無法償還。
“大哥,你告訴我,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自已去問,我自已問。”
我察覺到了自已的歇斯底裡,控製不住的需要發泄,想要知道魏清風怎麼樣的心是那樣的迫切,我想我是瘋了。
掀開被子,咬牙忍住傷口的劇痛,瘋魔的想要下床自已去探求答案。
傷口的劇痛刺激得我渾身冷汗直冒。
大哥把我扣在懷裡,那麼緊,那麼緊。
他說小月你乖一點,不要亂動,傷口要緊。
他說我告訴你,清風他沒死,他隻是還沒有醒,他住在重症監護室裡,還活著。
他說都怪他,他不該生病,不該任由我跑出去買什麼勞什子的藥,他說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才是害魏清風受傷的人,一切都與我無關。
他抱著我,顫抖著身體,眼睛通紅一片。
大哥他隻是生個病,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聲聲說著都是他的錯。
魏清風沒有死,也沒有醒,什麼時候醒沒人知道,醒來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亦沒有人知道。
等待結果的過程太磨人。
那種無法知道結果的感覺,就好比跳傘運動員在半空中打不開傘包,除了恐懼,就是絕望。
我和大哥抱在一起痛哭失聲,哭得天色都變得陰沉。
我們這是怎麼了,沒完沒了的恩怨情仇,各種糾纏,各種剪不斷、理還亂。
魏清風沒有死,我的心安定了一點,祈禱著他能儘早的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能很快的恢複健康,再變成從前那個像月光一樣霽越的男子。
這是我的期望,也是我的救贖。
醫生的到來,結束了我們的痛哭。
他責備大哥不該任由我胡鬨,他說我的傷很重,不好好養,很可能會落下病根。
大哥不住的道歉,保證會配合醫生的治療,會照顧好我,不會讓我落下病根。
傷口很痛,我也很慶幸,因為傷的是左手,我的右手還在,我還可以做我喜歡的事。
爸媽來了,一個給我擦臉,一個給我揉冰冷的腳。媽媽哭的雙眼通紅,臉都腫了,爸爸也是愁容滿麵,眼睛落在我的傷口上,像是要把那裡盯穿。
“你魏叔和美娜阿姨也來了,在清風那邊呢。”爸爸紅著眼眶,愁眉不展,“醫生說那孩子傷得挺重,搞不好會留什麼後遺症。”
這個我也想到過,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媽媽說美娜阿姨來看過我,我正睡著,她就回去守著魏清風了。
我問魏清風怎麼樣了,爸爸說還不知道具體情況,重症監護室不讓人隨便探望,他們也隻是從小小的窗口朝裡邊看了一眼,隻看到他身上插著數根管子安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我從大哥來看我時越皺越緊的眉頭分析,魏清風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幾次我都想下床去看看他,他救了我的命,於情於理,我都該去。
幾次都沒能去成。
我說了這個想法後,媽媽明顯有點抵觸,但也沒說什麼,倒是爸爸很支持我。
他說不管之前魏清風和美娜阿姨做得有多麼過分,這次要是沒有魏清風我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人活一輩子要知恩圖報。魏清風他是蘭家的恩人,做為當事人,我理應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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