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頭,更不敢看他。我怕我看到那雙眼睛,便再也狠不下心。
心口好疼啊,疼也好,就這麼疼一輩子吧。
隻有這樣,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是活著的。
天快亮的時候,我堅持不住的睡著了。
被走廊裡的人聲驚醒時,我發現身上搭著大哥的外套。床另一邊的凳子上沒有人。
他走了?
一個人的世界好冷清啊。
床上一陣窸窣。
魏清風的眼睛睜開了,沒什麼光彩,卻很明亮,“小月,是你對不對?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是我。”我低低的應他。
他笑了,開心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伸出手,“小月,可以握我的手嗎,我想要感覺到你。”
大哥從外邊推門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清朗的眸子立刻蒙上晨霧。大手僵硬的握在門把手上,兩隻眼睛目光寒涼如刀的盯著我垂在身體兩側的手。
下意識的把手藏在身後,我淡淡的開口,“把手放在被子裡,小心著涼。”
魏清風的手顫了一下,隨即很快的收回被子裡,乖巧的說,“嗯,小月,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你好,我不好啊!
我好想問問他,魏清風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強迫我和你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們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麼還是固執的不肯放手。
可我沒有問的資格。
因為,他是為了救我的命,才把自己弄得這麼慘。
出院時醫生說魏清風的情緒不穩定,需要有人專門陪護。
我提議顧個看護,畢竟人家是專業的,照顧起來肯定比我要周全。
但魏清風不樂意,他說受不了彆人在他身邊,也不想讓彆人碰他。
沒辦法,白天我除了上課,其餘的時間都用來陪他。晚上熄燈前,我再回公寓。
大哥說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並不安全。魏清風說好,那我們一起送她回去。然後每天由大哥背著他坐上車,把我送回公寓後,他再跟著大哥一起回去,由大哥再把他背上六樓。
三個人同處一室的感覺真的很糟糕,隻要我動一下,他就像人工探頭一樣,要問我去哪裡、做什麼,然後自己驅動輪椅跟在我身後。
就連我上洗手間,他都要在門口等著我,像看守牢犯一樣時刻監視著我。
往往一整天的時間,我和大哥連一句話都沒有機會說。
這種日子真是煎熬!
金教授說那家公司的企劃出來了,要我過去他辦公室麵談。
下課後我去找教授,不巧在一條小路上偶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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